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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苏芷涵突然抓住她去喂鹦鹉的手,“公主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李芸环当即应承,“师父尽管提,我一定办到。”
“我想拜托公主去探探郡主的口风。”
郡主名为李若稀,意为稀世珍宝,是王爷的掌上明珠,要星星不给月亮。如果此案真的和郡主有关,将非常棘手。
次日,李芸环便邀请李若稀到自己宫中来做客,好茶好食招待着。
“堂姐,我听闻你又去找母皇请求赐婚了,戚郎中一个鳏夫,值得你这么为他一次次请求吗?”李芸环故意提起来这件事,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李若稀却道,“环儿,你还小,你不懂,一眼入心,永世难忘。我今生非戚郎不嫁。”
李芸环看看屏风后,继续问她,“你堂堂郡主给他当续弦?”
“都无所谓,起码是正妻。”
看样子,李若稀是铁了心要嫁戚郎中。
李芸环问了最后一句,“如果他夫人不死,你等一辈子?”
谁知,李若稀中的答,“我永远等他。”
李芸环知道再问就要显出破绽了,便笑着让茶,“那我就提前祝堂姐和未来姐夫早日喜结连理。”
果然,李若稀听了这话,终于有了笑模样。
从郡主一进门,苏芷涵就在屏风后听着,她能听出李若稀对戚郎中的势在必得。
如果能让李若稀这时候出手,一定是有什么事给了她希望。
苏芷涵查到戚郎中在外有一些买卖,比如洛阳醋王东的酒楼就是他出资开的。而上个月,酒楼里出了问题。
有人在酒楼用饭,转天被抬去,说是因为吃了酒楼东西上吐下泻险些没命。那几日,酒楼生意非常不好,直到一个月后才有所化解,竟然是那个闹事的人出来说自己误会酒楼了,是他在别的地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苏芷涵派人将那个闹事的人寻了来,到衙门问话。
苏芷涵稍一打量,就看出他是个地痞无赖,不是省油的灯,又怎会迅速与酒楼和解。
“本官只问你一句,你在酒楼闹事后,谁找过你?”
男子立马点头哈腰,“回大人,有,有个小丫鬟来找我,说是只要我吐口放过酒楼,她就给我丰厚的报酬。然后我就同意了。大人是不是想问我那丫鬟是谁。她没有说,可是我却看到了她腰间的牌子,是王府的丫鬟。”
这人滑的很,苏芷涵得到想知道的消息后,随便问了几句就把他打发了。
如果是郡主以此要挟戚郎中就范,戚夫人知道了投井,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后,苏芷涵带着得来的消息直接让人把戚郎中带来了。
“大人,可是有进展了?”
苏芷涵坐在案前,神色不明的打量他。
“确实有,戚大人,本官需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个月,郡主是不是找到过你?”
戚郎中闻声一愣,虽然只是瞬间,但为彻底暴露了他刻意隐瞒的事实。
苏芷涵心里有了计较,再问时把握就更大了。
“戚大人难道不想让本官查出夫人亡故的真相?”
“想!我想的。”
戚郎中沉了好一阵终于开口了。
在酒楼闹事后,生意变得越来越差,这些事他都没有告诉戚夫人,全都自己默默承担。
后来郡主找到他,说可以帮他摆平生意上的事,但报酬是娶她为正妻。
戚郎中没有答应,但是为了酒楼利益,也是为了维持府邸开销和以后的财路,他退而求其次,答应和郡主暗中来往。
但郡主的要求越来越多,甚至说要到他夫人面前揭穿这一个月他都和他在一起事实。
“所以我用了缓兵之计,先稳住郡主,再想对策。”
苏芷涵看着他面露愧疚之色,却不觉得他有多可怜。
“查一查你的府里,有没有郡主的人。”
戚郎中听懂了,瞬间睁大眼睛,“大人是说,是郡主她……”
“八九不离十。”
戚郎中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衙门,苏芷涵却依旧没有看到结案的预兆。
王爷那关不好过,听闻王爷不是个十分讲理的主儿。
怕是这件事还得请五公主帮忙。
李芸环在皇室很吃得开,主要她得宠,且没有争权之心,即便是王爷那,她也能说上话。
“什么!师父你要扮成我的宫女?”李芸环惊讶道。
苏芷涵都已经准备好了,还特意向夏丹雪学了几招。
“我可以乔装打扮,面容上也能做些更改。”
李芸环恍惚的往椅子上一坐,心想她何德何能啊,能让师父扮她的宫女。
苏芷涵这个人一向是言必出, 行必果的。她说要以宫女身份混入王府,还就真的去了。
她之前设想过,如果以大理寺名义, 王府定然设防,如果夜探王府, 冒险不说, 查
', ' ')('的地方有限, 且没有机会打听。思来想去, 她就想出这么个法子。
由她亲自潜入王府。
李芸环答应她的安排,次日待苏芷涵准备得当,命人准备马车出其不意的去了王府。
马车上,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 李芸环上下打量她。苏芷涵眼下穿了一身宫女的粉色衣裙,发髻也梳成侍女发式, 脸上动了点手脚,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到了王府门前, 李芸环不等护卫通报,大大方方进了府邸,无人敢阻拦。
李若稀得着信儿,赶紧出来相迎。
“环儿, 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一声,我都没准备。”
李芸环拉住她的手就往屋里走, “咱们姐妹还需要准备什么, 堂姐见外了。”
一行人到了郡主所居院落,李芸环一直在和郡主谈天说地, 吸引她的注意。
“堂姐啊, 我记得你府上好像有苏绣坊的绣娘, 我想让我这的人和她学学针脚,别笨手笨脚的。”
李若稀为想其他,立马应承了,让人带着苏芷涵去后院。
苏芷涵低着头,从宫女中走出,不动声色的跟在后头。
她派人在戚府搜查过,没有任何药物痕迹。如果剩余的药物还在王府,她想应该是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姑娘请。”
苏芷涵进了后院,见到绣娘围在一起绣着什么花样。
她现在虽是宫女,毕竟是公主身边的人,王府下人也不会苛待她。
苏芷涵坐在绣娘堆儿里,别人绣鸳鸯,她在这绣瞎疙瘩。
她哪里会绣花,还不如让她验尸有结果。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苏芷涵突然称要去如厕,正赶上府里下人也累了,没跟着她,她便趁机离开其他人的视线。
府里有池塘,但池塘有鲤鱼,除非想要鱼死,否则不会倒到这里。
兜兜转转,苏芷涵从后院回了郡主院落。正当她毫无所察时,不经意看到角落中的一棵枯树。
她赶忙过去,用树枝子抛开树下的土,这里的土是松动过的。再往深处,苏芷涵发现了一个已经烂了的纸包,她拿起来打开,纸包中还有少许白色粉末。
见四下无人,她把纸包放入怀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去绣花了。
等李芸环终于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苏芷涵随着她一道出了王府。
回到大理寺衙门,她当即找来夏丹雪检查纸包里的东西。不出所料,那粉末确实是一种罕见的致幻药剂。
与此同时,戚府那头也有了消息,郡主安插在戚府的眼线落了网,将郡主如何买通她,如何给她的药,又如何在戚夫人面前搬弄是非全都招了出来。
有了这些证据,苏芷涵思虑良久,终于拿了主意,到王府拿人。
然而大理寺侍卫们却被挡在王府在,不管谁去都不给开。
苏芷涵带人骑马赶到,侍卫禀报亲王下令,今日谁也不能从她府里拿人。
苏芷涵亲自叫门也无果,她站在府门前,早就预料到会有眼下的结果,但王子犯法,理应与庶民同罪,即便难如登天,她也要试一试。
一会儿的功夫,府门开了,出来一个老奴。
“少卿大人吧,王爷有请,我家王爷只让您一个人进去。”
苏芷涵皱了眉,最终还是让侍卫们留在门外,只身跟着老奴入府拜见。
她进到王府书房,见到王爷的那一刻,对方似乎看着他愣了一下。
“苏大人,年少有为,久仰久仰。”
王爷客套的请她入座,但她却没有应承。
“王爷,相信您已知我们来意。我也非常理解您爱女心切,可是人家的女儿也是掌上明珠,也能白白死了?还请王爷让郡主随下官去一趟大理寺衙门。”
王爷方才还是笑模样,见她油盐不进,渐渐冷了脸。
“若本王不放人呢?”
这时,苏芷涵彻底确定了王爷不可能让她把人带走了。
“那下官只好秉名陛下,杀人偿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谁也不能例外。”
王爷凝眸瞧着她,“本王拭目以待,来人,送客。”
王府下人已经来到门口,苏芷涵也没有意思逗留。她留在这,王爷也不会因为她坚持守门而动容。
“下官告辞。”
苏芷涵拜别,刚要迈出门槛,却听身后人突然道,“苏大人,本王觉得你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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