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常教谕赞了一声,然后道:“县学与书院本都是教书育人之地,实属同根。望尔等往后兄友弟恭,亲如一家!”
说着,他垂眸看向沈康,目光里都是赞美,更加似乎在说:“好小子,会办事儿。”
沈康假装看不懂他的眼色,与一众学子拱手行礼:“谨遵教谕教诲。”
“哈哈哈哈。”
一阵疏朗的笑声由远至近的传来,张忡伸手请骆逋先行,二人走出前厅。
张忡笑道:“远远便听见你们说的正欢。”
一众学子见到张忡,纷纷拱手跪地:“拜见县尊大人!”
张忡抬手道:“今日是大喜之日,尔等无须多礼,起身吧。”
“谢,县尊父母。”众学子起身。
张忡瞧瞧骆逋,拱拱手以示尊敬,又看看常教谕点点头,然后笑着道:“两个月后便是府试,尔等切记戒骄戒躁,好生读书应对府试,待来日金榜题名,本县再贺喜尔等!”
他又笑了笑,接着道:“后堂已然设宴,尔等去乐一乐罢!”
原本只是谢恩,却没想到张忡如此厚待学子,竟以县尊之尊,设宴款待这些学子。众人感恩戴德,又是行礼又是谢恩,这才去到后堂饮宴。
转过天来,又是进学的日子。
因为府试在即,沈康等人也不适合再与初入书院的学子一同去讲堂读书。便只每日在明伦堂或藏书楼一同读书备考。
这县试魁首的名头压在沈康身上,外人看着是风光无两,可对于沈康而言,却由不得他不紧绷。
他有一种感觉,只要放下书,心里就极为的不安。
一连数日,他埋头在书海之中,一日只休息两个时辰,朝昏两餐也得过且过,废寝忘食的学习充实。
这一日,江柳愖将一本看起来极厚的四书集注放在桌上,翻翻看看,便递给了沈康。
“你瞧瞧,这本是家中拿来给我研读的四书集注。”
沈康略有些诧异:“怎生如此厚啊?”
说着,他翻开了书册,这一翻开,他却更加惊讶了。这书里的字极小,却写得密密麻麻,又翻了几页,他才看明白。
这本书,竟然是江家家主所作的四书集注注释,几乎是将每一章每一句都按照自己的理解给翻写了一遍。
这样的书,是外面买不到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本!
沈康抬眸看向他:“这书...”
江柳愖笑了笑,回道:“一块儿看吧,若无人陪本公子读书,我恐怕又要昏昏欲睡了。”他笑了笑,接着道:“昏昏欲睡不要紧,可是,白日睡多了,夜里便睡不下了,着实难忍。”
沈康哪能不懂江柳愖的深意,他拱手道:“多谢江兄。”
“谢甚么。”江柳愖笑了笑,接着道:“你若能将这一本也背下来,哈哈,那本公子才算是服了你沈三。”
江柳愖行事坦荡,并未因沈康在县试压他一头而藏私,更不屑以任何不公平的手段赢过沈康。这让沈康很是感动,再一次的见识了古人贵族子弟的教养与胸怀。
他笑道:“背书也不难,只要书写上百遍,便是不能倒背如流,也可理解其中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