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太后拿不定主意时,张居正仿佛一眼就看出了李太后心中的顾忌,上书道:“回太后,咱们可以兵分三路……”
“哦?张爱卿何为兵分三路?”李太后狐疑道。
“一路去调查白莲教起事的真正原因,顺便平叛,一路去彻查山西官府沆瀣一气,官官相护的真正原因,另一路则取赈灾……”张居正坦言道。
这一想法,别说戳中了李太后的心窝,就连满朝文武都有些跃跃欲试。
这样一来,办事不就容易多了吗?
平叛交给武人,赈灾这种积攒声望的交给文人,得罪山西籍文武的脏事就推给锦衣卫,啧,简直不要太完美。
于是随着张居正提议没多久,整个朝廷顿时喧哗起来,纷纷毛遂自荐,一改刚才唯唯诺诺的局面。
这一幕让李太后又气又想笑。
气的是这群文武没救了,想笑则是因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眼前的文武都是酒囊饭袋,只知道稳坐钓鱼台?
“呵,本宫就跟你们耗上了,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李太后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讥讽之意只有距离她最近的万历小胖子看在了眼里。
这个当今九五之尊虽然一直没有发表言论,可他的心思却十分活络,见一切都牢牢记在了心底,给这些文武大臣全都划上了不争气的表情,只待他来日亲政……
“陆大人,朝会已经散去,元辅在文渊阁等着您,有要事想要与您商酌。”
就在急忙赶往宫内时,却被冯保的心腹,东厂提督秉笔太监田义给拦在了宫门外,皮笑肉不笑的指向了文渊阁的方向,淡然道。
寻常大臣可能顾忌陆绎锦衣卫以及近期最大功臣的身份,可田义却并不害怕。
先不说他东厂本就是为了监督锦衣卫而衍生的衙门,单单他是宦官还是冯保的干儿子这一点,就不能让他害怕陆绎。
陆绎也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对田义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权当没有看见,毕竟他犯不着和少了男人最重要部位的阴阳人计较,那有失风度。
所以陆绎朝着田义拱了拱手,微微颔首后,便转道朝着文渊阁赶去。
望着陆绎远去的背影,田义简直恨得直咬牙,当初陆绎要是肯给自己面子,自己犯得着惹冯保不快吗?
可奈何现在胳膊肘拧不过大腿,他田义就算有东厂副都督的身份,也拿捏不了陆绎半根毫毛。
此时的陆绎风头实在是太盛,就连御史文官们都不敢触及锋芒,稍微给点弹劾都是石沉大海,更别说京师内的不少勋贵都在向陆绎套近乎,乞求着他能带领勋贵们,重新执掌军权。
文渊阁。
按照规定,除了一二品大员以及年事已高的老臣之外,宫闱之地一律不许骑马、坐轿,只允许步行。
即便是南征北战屡创大功的陆绎,也没有这样的殊荣。
当然,就算陆绎有,他也不会那样做,只会让别人看不起自己,毕竟自己年轻体壮正值壮年,怎能学那老头一样坐轿?
所以陆绎昂首挺胸,再加上心中担忧山西的局势,不免步伐加快,很快就来到了元辅张居正办公的偏殿。
一进殿内,便被早已等候多事的翰林院编修,目前在文渊阁当职的司直王锡爵将其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