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看了秦泽生一眼,点点头道:“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观海卫与临山卫的军黄册,没有一丝纰漏。”
“派人去把他们让他们把本部人马全部召集于此。”
陆绎淡然说了一句,见秦泽生面色有些古怪,于是笑道:“怎么,你是觉得他们胆敢反抗不成?”
见秦泽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陆绎旋即继续笑道:“放心,完整的观海卫与临山卫本官都不惧,更别说已经从头烂到尾的两卫了。”
第二天清晨,陆绎带着几名将士与张四维在余姚城中闲逛。
明明已经解决了倭寇之患,致使零星的倭寇再也不敢登陆作乱,却没成想明明是最繁荣的江南沿海腹地的余姚,依旧这般萧条,冷清。
大街上没有孩童玩耍,也没有小贩叫卖,只有几名行色匆匆,仿佛大户人家的家丁在街道上转悠,似乎想要采购东西。
可能有什么采购的?街道两旁的商铺除了粮米这必需品外,竟然没有多少店铺开门!
“呵呵,张侍郎,看见没有,这就是表面文章,两卫的人为了粉饰太平,当真是不择手段。”陆绎看向张四维感慨道:“他们这是把我们当成傻子耍呢。”
“他们还敢再明显一点吗?”张四维同样十分气恼,甚至忍不住在心中臆想,几次三番前来肃查卫所贪污一时的御史,连这些给傻子看见的东西,都不能理解吗?
还是说他们故意视而不见的?
“真好呢,军营外有灾民游荡行乞,城内却没有看见一名灾民、乞丐。”陆绎铁青着脸,在心中彻底给甘广全还有岳定胜划伤了横线。
“大人,有人跟踪我们。看样子似乎是本地的青皮。”随行护卫的乃是曹文昭,自从征灭倭国之后,他也一跃两级成为了一名千户官。
“捆起来,仍在角落中自生自灭。”
陆绎随口说完,便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杂乱无章,一排排的矮小木屋的巷子。
“好臭。”张四维捂着鼻,下意识的说道,可当他注意到同样养尊处优的陆绎面色成凝,没有丝毫变化后,他又缓缓的放下了右手,拼命的适应这种味道。
陆绎有些无语,劝慰道:“张侍郎无需这样,本官南征北战,经历多了,比这样更恶劣的环境都能适应,可你不同,别等下得了病。”
张四维微微摇头,决意坚持。
这让陆绎忍不住刮目相看起来,也就随他了。
“陆大人,街道上无人,而大街小巷全是紧闭的房门,我们就算想要探查情况也无从下手,要不要挑选一间进去询问?”
陆绎没有答话,而是扫视了一圈,找寻了一处房门并未关紧的破屋,径直推门而入。
这让曹文昭心中一紧,连忙招呼护卫的将士紧随其后。
屋内没有蜡烛,也没有油灯,即便是在白天也显得昏暗无比。
听见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后,里面传来了十分虚弱,又有些着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