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平湖侯,欢迎莅临太原。”
“晋王爷客气了。”张溶有些发懵,他连忙从马车中走出,赶紧迎了上去。
让一个亲王来迎接自己,他感觉荣幸的同时,也感觉十分惶恐!
这是在折煞自己吗?自己应该与他没有交集才是,有必要给自己上眼药吗?
这要是传回了朝堂之上,那些文官、宗室之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自己。
这边英国公在担忧,另一边陆绎却仍旧没有下马,而是骑在马背之上,笑吟吟的从不远处看着与张溶寒暄的晋王朱慎游,看得朱慎游心底直发毛,却也不敢去与陆绎对视。
“将士们都下马了,陆大人居然不下马?”
远处的廖贤荣惊呆了,却只能将话掐死在喉咙里,不敢发出来。
作为京官出身的廖贤荣自然认识陆绎,只是他完全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甚至……跋扈!
而同样吃惊的自然还有陈升平,不过他终归是在宦途沉浮了三十年的老油子了,他很好的将讶然的情绪深埋心中,带着廖贤荣与一干太原府的官员,迎了上去。
而看见陈升平等人后,陆绎也好似终于回想起来尚未下马一般,也随即下马相迎,互相行礼招呼。
这是在警告本王吗?晋王朱慎游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为了不让一旁的英国公张溶发现异状,又很快的收敛起来,盛情相邀他们前去晋王府。
英国公张溶自然不会拒绝,而陈升平与廖贤荣则感觉到十分荣幸与惶恐不安。
唯有陆绎满不在乎的浏览着晋王府内的雕栏玉砌,水榭景色,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府中一般。
这一切都被朱慎游用余光看在眼中,只能化为一阵阵怨恨埋藏心底。
这陆绎当真讨厌到了极点。
林园楼阁处,晋王朱慎游为英国公张溶与陆绎洗尘一番后,便在此处设宴。
张溶看着有些拘谨,与大大咧咧东张西望的陆绎成为了两个极端。
虽然张溶心中十分好奇陆绎为何突然这般行事,但作为一个久居朝堂之上的老狐狸,他很好的将心中疑惑继续埋藏于心。
知道陆绎不喜欢莺莺燕燕,所以朱慎游没有准备舞姬,而是直接下令膳房的厨子准备佳肴。
很快,酒菜上来了,朱慎游突然率先朝着陆绎举杯,笑脸说道:“听说平游候在倭洲踏马如虎,杀得倭洲倭寇那是闻风丧胆,更是百纳海川般将朝鲜融入手中,一把火永绝了朝鲜后患……”
终于忍不住了吗?
陆绎缓缓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道:“王爷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谣言,下官真想和他说道说道,这一把火怎么就成了我的责任,不然下官在后世文人的口诛笔伐之下,岂不是得遗臭万年?”
“呵呵。”
朱慎游干笑两声,却不敢接下话茬。
甭管自己说是从谁口中听来,那人绝对讨不到好。
先不说现在的陆绎已经执掌了整个锦衣卫,还身兼灭国之功,虽然在陆绎的自污之下隐约有了功过相抵的趋势,但这也不能阻挡陆绎现在在大明风头无二的威势。
朱慎游不好接茬,一旁陪席的幕僚齐志远却感觉到了羞怒。
朱慎游乃是他的主公,齐志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陆绎强怼,而不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