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老婆?”陆绎面色一怔,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质问道:“既然你是个老婆,那为何会被别人挟持?”
看着陆绎那阴沉如冰的眼神,以及征南军手持迅雷统、凌冽苗刀上前的整齐步伐,宋云渐渐回过味来,咽了咽口水道:“因为……是因为……”
“回侯爷!因为毛德的妻子已经被宋廉父子俩侮辱,女干杀了!”
宋廉的心腹第一个叛变,阿谀般向陆绎讪笑。
陆绎瞬间沉默了。
十息,
又或者二十息。
宋云身体抖动犹如摆子,感觉身处于千年寒冰之下无数年一般,终于,陆绎开口了。
“文昭。除去亲眷孩子之外,余下……尽数不留。”
“喏!”
曹文昭当即一挥手,数排征南军将士举着长刀,呈两翼分散包裹他们。
宋廉没有犹豫,直接转身纵马就跑:
“子专,快逃!”
巨大的恐惧之下,宋云只觉得双腿不受使唤,征南军将士都踏了三步了,他这才看看转过身来。
“负隅顽抗。”曹文昭冷然道:“开火!”
“砰砰砰!”
一连三发全数搭在了宋云身上,直接促使他朝前重重到底,察觉到生命在疯狂的流逝,宋云艰难的探出右手,绝望的喊道:“爹……”
宋廉眼角带着泪珠,硬着心肠继续狂驰,可就在下一秒,他绝望的拉住了马蹄。
因为就在前方不远处,他的所有心腹尽数跪地,被一排排戴着漆黑面甲的征南军将士,拿刀抵住了脖颈,正冷然的看着他。
这眼神,皆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
“大人有令!宋廉该死,就地格杀!”
“噗呲。”
数柄苗刀捅破了呆立原地宋廉的身躯,他的眼神渐渐消逝,致死前都带着无边的悔恨……
待到征南军将士带着罪将的尸首,以及押送着亲眷回到大同镇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初秋。
南方的秋天比之北方的秋天是截然不同的,北方的秋天十分萧瑟,四季泾渭分明,也给外的冰冷干燥。
当陆绎带着麾下踏入大同镇的那一刻时,不知从何处问讯赶来的百姓堵在了街道两旁,无数的烂叶子小石子从空中飞舞而来,吓得陆绎急忙跳下马,带着麾下放弃了囚车,躲在一旁观望。
“这群狗东西!居然将我们大明的兵器走私给草原人,这是什么?这是资敌!是数典忘祖!”
“打死他们!”
“对打死他们!”
这是百姓们在泄愤,也是必须安抚百姓们的手段。
陆绎推测,这应该是张四维的手笔,也只有他们这些善于管辖愚民的文官,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