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说明了方逢时骨子里仍是文人!即便他能够带兵行军伍之事,他仍旧是文人!
玩弄的还是愚民那一套,只要你们乖乖听话,任由我们文人治理,必定盛世降临。
陆绎没工夫去和方逢时这个文人打嘴炮,直接展现出了今非昔比的权势,直言不讳道:“方大人,本候敬你才和你好好说话,但你要是和本候来这一套,那本候也不妨直接告诉你!那些司吏我拿定了!”
大明爵位与官位虽然互不统属,但相比之只局限与一人的官位,与国同休的爵位怎么看都显得更加尊贵。
而一旦陆绎摆出了领兵在外侯爷的架势,即便方逢时现在成为兵部尚书,也得怯陆绎几分!
方逢时眼神挣扎,只能猛然甩过头去。
这是在表态,既然平湖侯你态度如此强硬,那事后产生了什么后果,与本官无关!
莱山距离莱州府城不远,当陆绎得知许谦夫妇只是占山为寨,既没有四处招兵买马,也没有继续杀官开仓放粮收拢人心,只是蜗居在莱山新建山寨后,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那代表着事情还有所缓机。
与此同时,掖县包括主簿在内,户房与吏房的六名正副司吏已经被锦衣卫的校尉粗暴的抓捕回来,他们茫然无措的跪倒在石阶下,陆绎命人搬来太师椅,端坐在莱州府衙大堂的门槛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良久,这才缓缓说道:
“户房司吏虽然只是从九品的不入流官吏,可却掌控着一县的税收钱粮,蔡东啊蔡东,你究竟是多狠的心才能坐视掖县的百姓们活活饿死!”
名为蔡东的司吏年纪不大,莫约只有二十七八岁,能在这个年级当上一县户房司吏的人,来头自然不小,被陆绎问话之后,他下意识的看向一旁肃然的方逢时,咽了咽口水,叫屈道:“陆大人,小的自忖平日里办事战战兢兢,一心一意的为百姓做事,只是被下面的小吏给蒙蔽了视听,这才酿成大祸,可小的冤枉啊。”
“罪责在那几名小吏,不再小的啊!”
没有人一上来就会说自己有罪,毕竟有可能谁不想脱罪?所以陆绎早已见怪不怪,而是怜悯的看向他们,幽幽的说道:“蒙蔽了视听?你们以为是端坐在上堂的老父母以及老公祖吗?你们只是不入流的官吏!竟然不去下面视察,而是学那些无用的文人端坐签押房,还敢说无罪?”
这话一棍子打死了一群人,而脸色最难看的当属方逢时了。
尽管知道陆绎不是在说自己,可方逢时心里仍旧十分不舒服。
这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心理。
“许谦夫妇曾想去县衙揭发,却被你们拒之门外,本候清理了莱州府的一应官员,却没想到漏过你们这些比小吏还要恶心的司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