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交头接耳,校场高台上盛源仍在孜孜不倦的大声敲打:“按照内阁颁布的试点制告,该退出去军户不再入伍的就继续进行,没有名单的就继续安心操练,为国效忠,谁要是敢临时反悔,那本官决不轻饶!”
“咕噜……呕。”
大概盛源从未大声说过这么多话,以至于他说完之后想咽一咽口水滋润一下喉咙,却引发了干呕,惹得校场下方的征南军将士们哄然大笑起来。
这就是文人吗?说几句话连自己都作呕了?
就这样也敢自以为是的来敲打我们?吃多了屎撑的吧!
盛源面色十分难看,换谁被自己看不起的武人嘲笑,也会恼怒,所以他想也没想就转头看向许标,质问道:“许大人,征南军就是这般面对陛下的派来的监察使的?信不信本官立刻进宫面圣,向陛下禀告说你们对陛下不敬!”
“盛大人何出此言?”许标叹了口气,“我征南军将士都是这个脾气,他们可不是对陛下不敬,而是觉得盛大人不配。”
这般直言不讳的话直接让盛源瞪大了双眼,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天了!内阁阁老都不敢这般阴阳怪气的对他们!
而让盛源没想到的还在后面,马博见许标出声了,自己也没闲着,幽幽的补充道:“盛大人,我征南军将士南征北战从无怨言,你这般没来由的一顿呵斥,恐怕就是寻常百姓也会讥笑吧!”
“讥笑!你承认是讥笑了?”盛源恼怒道:“本官可不是寻常百姓,本官代表的可是陛下!就算你征南军将士名震南方野蛮北方草原异族,这影响本官敲打一番吗?”
“真有够好笑的,我征南军将士有功于大明,既没有造反生事,又没有违背陛下和朝堂诸公的制告,你凭什么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敲打?”
“是不是平日里蛮横惯了,将文官敲打武官的那一套对我征南军将士使出了?告诉你,没用!”
“谁在此大放厥词!”
盛源见许标和马博都没说话,声音乃是从身后传来,便怒气冲冲转身看去!
目光所致,陆绎正从容的拾阶而上,虽一人,却制比千军,让人不敢对视。
盛源见来人是他,不由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文官他都不虚,所以他想也没想就喝道:“平湖侯陆大人!下官可是奉旨而来,难不成你要带着征南军将士抗旨忤逆圣上不成?”
“别特么劈头盖脸就是一个高帽扣在老子身上。”陆绎丝毫不惧,目光灼灼的说道:“陛下让你前来是拿鸡毛当令牌的?朝堂诸公和陛下、太后都不会随意的驳斥有功之臣,我征南军将士立下的大功无数,开疆辟土都是筹功,你一个寸功未立的微末小官哪来的这般大的脾气,张口闭口就是敲打?”
“你信不信本候现在敲断你的腿!”陆绎冷然道。
“你!”盛源瞪大了眼珠,心说今天是不是邪门了,怎么这些武人一个比一个硬气?他们难不成就真的不怕自己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