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神情不变,他行庭雅鹤般看向田义,不咸不淡道:“田公公,现在这里可归你管。”
妇人本就不是专门的刺客,家境虽算不上养尊处优,但也不能说是身形皎洁。
这般跌跌撞撞的奔来,还不如一名倭寇拿着倭刀更有压迫感,陆绎仅仅只是一后撤,就躲过了这一击。
妇人见一击不中,本想再来一击,可她朝着前方奔袭的势头不减,居然来不及抑制,就这样扑倒在地,她茫然的跪坐在地,再也忍耐不住,丢弃短匕就疯狂的捶打着地面,抽泣嚎哭不止。
“啊,官人啊,你死的真惨啊!留下妾身一人该如何是好!”
哭着哭着,那妇人竟然再次抓起短匕,就要朝着自己左胸心脏刺去!
陆绎面无表情的一步上前,踹飞了妇人刺向自己心脏的短匕。
“娘!娘亲!”
女童终于回过神来,她连忙扑在了妇人的身后,哭泣道:“尹尹已经失去了爹爹,不想再失去娘亲了……”
大人与小孩的哭声让人闻之落泪,可那些刑部与大理寺还有东厂的官差都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搜查着有用的线索与痕迹。
“这对母女日后无依无靠,怕是更为凄怜了。”
“是啊。”
大明不似前宋,出嫁的女儿成为了寡妇,还能回归娘家,甚至让公婆这边重新婚配……
陆绎听见远方的几位皂吏在那里议论,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蹲在地上平静道:“赵夫人,陆某可以发毒誓,赵大人若是被我安排的人鸠杀,那陆某甘愿受天打雷劈之刑。”
妇人的痛哭渐缓,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没空整理衣冠,这让陆绎下意识的后退数步静观其变。
“那会是谁?平湖侯!你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请你告诉我是谁!”
以陆绎的权柄威势,对一个四品清流官员的遗孀发誓,别说是田义了,就连刑部与大理寺的官员都吃了一惊。
田义觉得陆绎似乎在转移着众人对他的印象,他没什么证据,只能朝着刑部和东厂的差役走去,问道:“可曾找到线索?”
东西厢房之间还有一个狭窄的房间,这是赵斌的书房,说是书房,大小也只比茅房大上一点,
里面有两人正在合力搜查,听见声音后,抱拳道:“回田公公,我们只在这间破窗上发现了脚印,下方还有一些杂草以及带有羊骚味的泥土颗粒。”
“公公您且看。”
一人指引着田义走去,指着窗户下方还不曾动乱的泥土说道:“昨夜下着小雨,这座巷子道上并没有烂泥的地方,所以应该不是这座巷子的人所为,而且此人步形轻便,推开窗户一跃而进,赵斌居然没有半点反应,仍在看书。”
书房内一人宽的书桌上,仍有几本被翻开的杂书子集,仿佛验证了他们的观察。
“赵斌不是在东厢房上吊的吗?说重点。”
田义虽然佩服他观察细致,但这也臭显摆只会让他这个上峰郁闷,从而不喜!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有能力却不讨喜的人往往不会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