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巴伦尔支没有丝毫自觉的找到了李睿识,以为还在国内,以为自己仍是贵族一样,呵斥道:“李大人,请给我一个解释!我的船员死了六人,你知道回国之后,我将赔付多少赔偿吗?”
“什么意思?你怒气冲冲而来,是想让本官给予你赔偿?”李睿识乐了,比他上交了受贿的赃物,得到了梁培泉夸奖还要高兴。
你特么一个异族是在和谁说话呢?
老子可是汉人!地地道道的汉人!
“滚回去!你们船员引发了这次骚乱,侯爷没让你以死谢罪都是极好了,居然还敢要赔偿?”
“大明宣慰使司的赔偿该有谁来赔付?”
甲立额头上满是血迹,他浑浑噩噩的坐在地上。
这是一间狭隘的木屋,除了窗口的丝丝阳光,屋内再无一点光亮。
他想死,所以尝试着拿头撞死,可结果是失望的。
“想不想复仇?罪魁祸首可还没死。”
一个操着土话的人走来,他的身旁站着一名大明将士。
甲立无神且漆黑的眸子动了动,喉咙里拼命的挤出嘶哑的声线。
“大人他想报仇。”
通译进行翻译,然后认真道:“这位大人将交予你神迹,前提是献祭你的生命,可愿意?”
“好!”
甲立的眼中显露出了疯狂。
“很好,大人说了,允许你再找四名同伴,告诉他们,他们的家人将获得救赎,允许在汉人的城中立足,只要努力就能衣食无忧……”
仿佛恶魔的低语在呻吟,一个半人大小的包裹塞在了甲立的胸膛……
巴伦尔支待不下去了,天还未亮他就挨个敲醒船员的舱室,喝令他们马上起锚开船。
现在的他不管粮食还够不够,只想着快点回家!
三佛齐宣慰使司可怕,大明更加可怕。
经过昨日的暴乱,整个港口的戒严十分严重,巴伦尔支的商船被艘了个底朝天,确定只有粮食,没有带着俘虏离去后,这才放行。
李睿识来了,他是来送行的。
“巴伦尔支,很遗憾的告诉你,作为始作俑者,侯爷决定再也不欢迎你们荷兰人的到来,今后我们可能再也不见,请多保重。”
“那真是太遗憾了。”巴伦尔支的演技不错,他表现的宛如死了亲妈一样,垂头丧气道:“哦好吧,看来以后我只能和佛朗机人抢占市场,去和满加喇人或者暹罗人交易了。”
“那祝你好运。”李睿识第一次主动与其拥抱道。
直到荷兰人的商船扬帆起航,巴伦尔支至始至终都没能瞧见李睿识眼底的寒冷。
他拍了拍胖脸,收拾了心情朝着港口的另一边走去,看着最前方身着大红蟒服,负手而立的华贵男子,他满脸堆笑的躬身接近,恭谨道:“侯爷,他们终于走了。”
“本候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