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秉良老实回答,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孟和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价值不菲?好一个价值不菲。”
似孟和这等的人,对于战争的嗅觉最为灵敏,他问了旗帜价值之后,略作犹豫还是决定朝着那一杆“平海”大旗进军。
倒不是他怕了阿蒙汗麾下的精锐,而是他刚刚归顺陆绎,对远在京师的皇帝并无任何敬畏。
他怕的是那个温言细语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绎。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做出选择,夺了那一面平海的大旗,作为礼物送给陆绎。
打定主意后,孟和便开始准备进军。
孟和虽然有明人的血脉,却是在草原上出生。
他御马能力一流,擅长的也是的蒙古人人人都能够做的骑射。
只见他这一彪人马还未抵达战场,便猛地抛射一波箭矢,给不远处对自己毫无提防的察哈尔人送个份大礼。
顷刻间,将近百人倒下。
而那察哈尔人却才醒悟过来,叫喊着,对这一支衣衫褴褛的杂牌军生了敌意。
“再来!”
未经久战,孟和所部神采奕奕,抓住机会便又是一波箭雨激射而去。
阿蒙汗的经历被哈密明军,征南军牵扯,所能够动用的兵力已经不多。
护卫侧翼的蒙古人在同族人逃窜的时候,也都生出二心,那里还肯跟明军继续作战。
他们远远见到了这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挨了当头一棒后,便纷纷后撤,将将近一里的战场空了出来。
这让孟和大呼侥幸,朝着残存的察哈尔人撞了过去。
原本还在侧边休整,被打残了的察哈尔人眼见孟和迅猛如虎,手中点钢枪不断抖出,纷纷生出畏惧,未战先怯了。
他那厮杀当中锻炼出来的枪法并非名家传授,却是实用的紧。分毫间,便有七八人捂着胸膛或是脖子,不甘心的摔下战马。
这些往日将孟和当做奴仆,随意呵斥的上等人,何尝想到杀自己的不过是一个奴隶。
“大汗,西北方向又杀出一军,挡,挡不住了!”
叫喊声当中,阿蒙汗也不由得大惊失色,眼见一支支明军鬼魅一般的杀入自己军中。自己麾下可用的兵将数量却是越发少了,如今能够派上用场的不过数千面面相觑,不敢死战的察哈尔人。
谁能想到正面交锋,自己也能被明军杀一个措手不及,那一支支牛角号急促的吹着,吹的他头昏脑涨,在寒风当中打了一个喷嚏。
走?蒙古人走得,他倒是走不得。
他心中自有计较,明军虽然彪悍,却跟自己一样都是疲军,等到天黑,明军就会自行退去,将哈密城拱手让给自己。
“结阵,杀明人!”阿蒙汗沉思许久,说罢便毫不迟疑的点兵,将最后的人马凑在一起,准备强行吃掉那些惹人厌的明军。
草原上的交锋,通常都是击溃战,一旦一方有了败迹,另外一方稍微使劲,就能大获全胜。
偏偏明军坚韧,哈密明军心知投降非但得不到抚恤,还会成为奴隶备受屈辱,自然不会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