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我说哥哥,刘曦说,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呢?

顾长霁低头看了一眼,瞅见自己的名字,把手机往桌上一搁:哪个王八蛋,不认识。

刘曦:

他一脸懵逼接了电话,听见贺彰的声音,一叠声说:是是是,我们两个是在一块儿呢,喝酒没喝多少,你要过来接他吗?

顾长霁看见他这样子,噗嗤一声笑了:看看你这怂样。

刘曦愁着脸看他一眼,又对着话筒说:这真不是我把他带过来的,我打着游戏呢,他突然把我叫过来让我陪他喝酒,我劝了好几次不要多喝他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啊?你们两口子我都招惹不起,你自己来找他好吧?

他挂了电话,对顾长霁说:哥哥,我让他来接你了。

谁啊?贺彰啊?顾长霁皱着眉头,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反正他人来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自己说清楚,不要让我当中间人嘛,我又不懂当和事佬,很为难的。

顾长霁叹了口气:是我想跟他吵架吗?是这个人自己瞧不起我,觉得我没看人的眼光,交的都是狐朋狗友。他是我妈吗?我妈都不管我这么宽!

刘曦:狐朋狗友说我啊?

没说你,顾长霁说,就是最近和我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小兄弟。

他们就见过一次,贺彰话里话外都在说人家是奔着我顾家公子爷的身份来,我还傻乎乎给人家递大腿。

刘曦知道自己没被嘲,马上置身事外了,冷静分析道:那就是狐朋狗友啊,你看你自从认识了他,好事都不记得我了,就知道找我喝闷酒。

顾长霁半趴在桌子上,仰着脸看他。

刘曦马上摆出投降姿态:当我没说。

人家才刚大学毕业呢,小年轻,哪来那么多想法,顾长霁起身去捏他的耳朵,你和贺彰想法这么一致,你和他结婚过日子行不行啊?

谁知道刘曦竟然欣喜答道:好呀,真的可以吗?你们方便什么时候离婚?

顾长霁:

酒吧里有个吧台,这儿欢腾,时不时要请乐队过来闹一闹的。很多混不太出来的摇滚乐团都在这儿驻场过,今晚也不例外,要有个玩重金属的乐队过来。

顾长霁说:曦啊,把那个主唱叫过来,替我给他点一瓶白兰地,就让他唱那首I want my tears back,单曲循环,喝几杯,唱几次。

刘曦说:这不是为难人家吗?你心情不爽别折腾别人啊。

顾长霁一拍桌子:我怎么就折腾别人了?他不唱我自己唱!

酒吧里当然不少认识他的人,顾长霁结婚之前就经常过来,是个熟客。

他拍了桌子说下这句话,马上有人鼓掌有人吹口哨,撺掇着让他来一个。

刘曦:悠着点兄弟,被人录了视频传网上不太好。

顾长霁是个洒脱人,不拘小节,在刘曦脑袋上乱揉了一把,接过来话筒,大喊一声:ladies alemen!

回应他的气氛更加热烈,甚至有人鼓手的节奏打出了拍子,摇头晃脑的,嘴里喊着顾少。

顾长霁就跳上了吧台,扯开两个扣子,露出一片胸膛来。他的婚戒就串在一根细链子里,此时贴着他的皮肤,若隐若现的,闪着光。

I want my tears back!

顾少爷唱歌时的嗓音和他本人的相貌完全不符,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他发出怒音的时候,声调格外地沙哑和雄厚,配合着动感的节奏,所有人都在跟着一起晃。

I want my tears back!

顾长霁扭着腰,妖怪似的,胡乱舞着,嘴里继续唱:The treetops' the eys~~

The sories's winter grey!

顾长霁站在这里,已经顾不上跑调不跑调了,他就想解闷儿,醒醒酒,发泄一下酒劲上头之后那股子痛快感。

于是贺彰过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他名义上的结婚对象,抱着个话筒和另一个染红了头发的男人在对着唱死了都要爱。

贺彰:

刘曦本来看热闹看得起劲,发现了他,马上小跑着过来接他进去。

我快聋了,刘曦说,你快把这个疯子带回去吧。

顾长霁吼了半个小时,终于舍得把话筒撒手,还给了主唱,蹦跶着下来了,搂住刘曦的肩膀看贺彰:这是谁啊?

贺彰:你说我是谁?

哦,是你啊,壮壮!

贺彰:

顾长霁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壮壮,你不去接吴圆,来这边干什么?

贺彰见他已经醉得没了人形,不打算跟他计较,只求他今天别吐在这儿,对刘曦说:行了,带着顾长霁走吧。

顾长霁的神却还醒着,记得自己还在和贺彰置气的,摆手说:不行。

贺彰压低了声音说:你还觉得不够丢人吗?

怎么丢人了?顾长霁挑衅地看着他,贺先生,大指挥家,不懂怎么混bar吗?这儿就是要热闹,不让大家尽兴,怎么能走?

周围马上有人附和:对,不要扫兴啊!

贺彰扫了一眼,说:那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顾长霁憋了一肚子坏水,今天晚上总算找到地方去使了,指着吧台上的架子鼓说,会打吗?你去打架子鼓,一整首,不找人帮忙,我他妈就服气你。

他笃定贺彰这人绝对不会玩这类年轻的摩登人类玩的东西,有意刁难,想让贺彰识趣一点走开。

没想到贺彰居然点头答应了:打鼓你就乖乖跟我回去?可以,有谱子吗?

顾长霁见他这么爽快,倒是有点后悔了,也来不及收口,给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谱子!

和平常西装笔挺的样子不同,今天的贺彰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披一件薄风衣,头发松松散散扎在脑后,有种休闲的性感。

他把风衣脱下来,扔在顾长霁身上,又接过了鼓槌,掂量了两下,轻轻敲了两下顾长霁的脸:说好了。

顾长霁把他衣服拉下来,挑挑眉毛:说好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们给的谱子是九十年代的一首摇滚爵士,原曲是个黑人唱的,叫《那双绿色的眼睛》。贺彰手长腿长,黑天鹅一般在架子鼓后面坐下,冷白的光打在他身上,像镀了银色的光边。

顾长霁瘫坐在椅子上,他泄了力,一下就没劲儿折腾了,懒洋洋地抬手,发表了一句意见:这王八蛋长得真他奶奶好看,说真的,老子不是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打死他几百回了。

刘曦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贺彰的眼睛过了一遍谱子,两分钟后,跟身边的吉他手说了几句,比了个ok的手势,摆好姿势,抬手敲了一下吊镲,宣告了show time。

他大学学的是作曲,各类乐器都有涉猎,这点和弦怎么难得到他呢?贺彰就像个专业的鼓手,咚咚锵锵敲了起来,手法又快又稳,节奏紧促又全在调上,反正让人听了就想跟着动。

发展到后面,连顾长霁自己都抖了腿,边抖边不服气地打了两个小酒嗝。

贺彰敲下了最后一个终止符,满头大汗,习惯性地在一群人的掌声里鞠躬谢幕。有姑娘猛地送飞吻,但贺彰看也不看,径直朝顾长霁那儿走。

顾长霁抱着他衣服,闻着若有似无的古龙水味,昏昏欲睡的。

愿赌服输吗?贺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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