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顾长霁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我失策了,又让你出了风头。
贺彰又好气又好笑,从刘曦手里接过了他,说:我背你回去?
滚,老子才不让人背,顾长霁硬撑着说,我要自己走。
自己走就自己走吧,摇摇晃晃的,总算出了酒吧门。
刘曦负责断后给酒钱,临出门时听到了几个人在讨论贺彰。
那是谁啊?长得真帅,和顾少有仇吗?感觉针锋相对的。
有仇哪还会搀着回家啊,有没有眼力见,另一个说,你是没看见那位来的时候,黑着一张脸,活像火山要爆发了,简直就是过来抓奸的老婆。
刘曦:
这位兄弟,你真相了。
21
离开了喧闹的圈钱街,耳朵得了清静,刘曦坐在后排陪顾长霁,手里拿了一瓶水。
顾长霁不想喝水,困得要死,靠着刘曦的肩膀睡觉。因为鼻子有点堵,居然还轻微地打了呼噜。
刘曦也觉得累,一下一下地点头,两个人头靠头地睡了。
刘曦比较自觉,只叨扰到家门口,绝对不让人多费一分钟去照顾,守着两个人到了地方,忙不迭回去了。
剩下依然困着、坐在沙发上偷偷打瞌睡的顾长霁,和一脸无奈地守着他的贺彰。
想吐吗?贺彰说,胃里不舒服你先说出来,我好马上把吴小姐叫过来。
顾长霁不理他这句话,只委顿地坐着,像霜打了的茄子,没有再神气了,抱了个抱枕在怀里。
先洗个澡,睡觉,贺彰嫌弃他身上的酒味,没有坐太近,还是你今天晚上就这样了?睡沙发?
壮壮。顾长霁说。
贺彰抱了一点服软的心思,也就没有反驳,随便你怎么叫吧。
壮壮,顾长霁得了趣儿,又说,你好胖啊。
贺彰:
好在顾长霁这回什么酒疯都没有发,甚至愿意自己主动去洗了澡。就是半睡半醒洗的,头发没擦干净,最后是贺彰帮他吹的头发。
顾长霁就这么靠着床头,闭着眼睛,看起来是睡着了。
贺彰猜他还没完全睡,手指收了放放了手,最后说:对不起,今天晚上是我不好。
这话让顾长霁的耳朵动了动。
我不该那样说你的朋友,贺彰说,我本来想说的,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没有想法,不代表别人没有想法。
顾长霁说:你如果之前也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贺彰不置可否。
今天晚上我也不对,顾长霁干巴巴地说,趁着我还有记性,跟你道个歉。
贺彰轻轻笑了。
如果要说他最欣赏顾长霁哪儿,可能就是这种坦荡荡的态度,不拐弯抹角,适合解决问题。
顾长霁躺到了床上,又想起来一件事,歪歪地贴到门口,问贺彰:还有件事非常不好意思,吴圆给你发短信,说他喝醉了,问你去不去接他。
贺彰说:我都去接你了,怎么接他?
这话让顾长霁觉得满意,他比了个OK,就回了床上睡觉。
贺彰好不容易得了安宁,也没心思干别的了,提前熄灯,带好了耳塞和眼罩,却辗转难以入眠。
他起来又看了一眼,吴圆给他发的两条消息还在未读的收件箱里放着。
他删过吴圆,起初吴圆也确实比较安宁,有段时间没打电话发短信过来。在他和顾长霁结婚后,吴圆找过他两次,说是要谈谈,但什么也没谈成功。
他挺怕吴圆的一点是,只要情绪一上来就掉金豆子不讲话。
这也是他后来渐渐看开的一个原因。
也许真的只是不合适吧。
其实早就累了,他心里放不下的,是他被甩的原因。
从上次吴圆和他不欢而散,就没再有过联系。
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贺彰仔细回想了一下,居然是他俩在一起的纪念日。
这就怪了,当初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见吴圆有多积极,分手这么久了,反而惦记上了。
至于这么犯贱吗?
而且吴圆怎么如此笃定,又是怎么知道他和顾长霁是假结婚?总不会是顾长霁自己说的。
还没傻到这个地步吧。
也有可能是吴圆的试探。
他们才分手不到一年,他转头找情敌结了婚,由不得人不怀疑。
他看着心烦,脑子里总是想起顾长霁今晚喝醉的样子,心里的无名火更旺,干脆把吴圆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明天去换个号码吧,他想。
顾长霁第二天是冻醒的。
由于喝了酒,他晚上觉得热,就把被子全蹬掉了。后半夜降了温,他的体温也跟着下降,瑟瑟发抖,起来才发现被子有大半都去了床下。
这时候他倒是有点怀念和贺彰一起睡觉。
因为贺彰身上暖和,而且晚上睡觉的自制力好,基本上不会乱动。
了不起就是早上被踹下床。
他穿上衣服,狠狠打了个喷嚏,脑袋也昏沉沉的,不太舒服。
昨晚喝酒的记忆一点点回笼,顾长霁想到自己一喝醉就疯玩,也是后怕,没做更出格的事。
他起来泡了个热水澡,又泡了感冒的冲剂,才觉得好了很多。
不过身体再不舒服,这班还是要上的。他走出房间时,才发现贺彰正拿着本菜谱,在厨房研究煮粥。
他本来不想被贺彰发现,想再回去睡一觉,起来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吃一次现成的。
偏偏他的鼻子不争气,不受控制猛地打了个打喷嚏,就这么把他给暴露了。
贺彰回头看见了他,他也保持着那个猥琐的偷看的姿势,目光相接,一阵尴尬的沉默。
砂锅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咕噜咕噜的煮粥声。
贺彰红了半边耳朵,掩饰着说:我也是突然想尝试一下
哦顾长霁眨眨眼睛,干笑几声,没事,没事,学会做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