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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有迎轻笑,在戚柏寒耳边吐出两个字,戚柏寒苍白如纸的脸上登时满面绯霞,幸而有夜色帮忙掩护,才让他避免了露怯。
不由羞恼,挣脱了楼有迎的束缚。
楼有迎原本也只是逗逗他,没有用多大的劲,见人真的恼了倒也没有没完没了,很懂得适可而止,戚柏寒一从他怀中挣脱就大步流星的往楼栖房里迈去,楼有迎便亦步亦趋的跟着。
戚柏寒懒得理睬他,全当身后没有他这条无赖的尾巴。
把熟睡的女儿放到床上,戚柏寒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斜睨杵在旁边的楼有迎一眼,眉头微蹙,似乎在苦恼该如何甩掉这条烦人的阴魂不散的尾巴。
方才抱着楼栖又让楼有迎搂着一番揉搓,戚柏寒上衣早被弄得凌乱,衬衣的一角掉出长裤,露出一截细瘦的腰肢,白得像天上最纯净的云。上面的领口也歪歪斜斜的,圆润的乳房撑着的那片衣料微微鼓起,山峰交汇的沟壑上的纽扣开了一个,从缝隙里若隐若现的露出两片有弧度的白,似挂在乳峰上经年不散的雪。
看得楼有迎眼热,如何也无法将目光挪开,戚柏寒思索了一会,察觉楼有迎过于灼热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春光乍泄的胸口,毫不迟疑的就要伸手扣上扣子,楼有迎却一把按住了他想要动作的手。
戚柏寒力气不如他,含羞带怒的瞪他,落在楼有迎眼中却成了引诱,像皑皑白雪里的红梅压低了花枝,要把自己往他的手中送。一瞬间只觉得寒月,融化了千年的寂寥,化作红墙探出头来的春色。
眼中染着无尽的痴迷,那只温热的手便也跟从自己的内心,不受控制的撑开那条细细的缝,碰到其中一个雪峰的面容。
于是楼有迎险些挨了一巴掌,在意乱情迷中尚且反应灵敏的捉住了戚柏寒伶仃一片雪色的手腕,他犹自不知死活的想,这样漂亮的手,恐怕只是轻轻一搓就能落下红嫣,若是让他的唇挨着了必定不能善了,他只怕要将纯白的雪染成鲜艳的血,把他的清清弄哭。
那一定会是一副很美的场景,只是想想,楼有迎就兴奋的硬了。
“你有完没完?”
清冷的声音打断他的遐想,戚柏寒一脸不耐的看着楼有迎,漂亮的脸上是一派的清寒,正在试图甩开他的手。
“没完。”
他哑声说,盛满了浓郁的情欲。
放弃那对难以攀住的雪峰,握住那双修长的手,捧着挨着,细细的啄吻。
戚柏寒放弃挣扎,蹙着眉头,沉默的看着楼有迎发疯,宛如置身事外,不在其中,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冷漠的目睹别人对他上下其手。
楼有迎得寸进尺的从他的手心舔到手腕,落下一道道红印,戚柏寒像是终于看够了这出闹剧,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们谈谈。”
尽管还想顺着袖管屠掠戚柏寒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不想就此打住,但楼有迎意识到了戚柏寒语气中的认真,似乎自己要是不按他的心意停下来,恐怕要发生什么让他难以挽回的事情。
楼有迎的直觉向来很准,他曾靠着这个躲过无数次来自兄长的刁难,也曾因此预料到过汹涌晦涩的爱慕不得善果。
眸光一暗,没了心神荡漾和方才的精神奕奕。
两人在楼有扬曾经的书房里沉默而坐,中间隔了几个人的距离,犹如一条如何也无法跨越的横沟。
楼有迎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改先前的厚脸皮,低垂着眼,没有什么精神头的样子。
戚柏寒默了一会,突然开口:“你什么意思?”
“嗯?”楼有迎一愣,抬头,似乎不大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戚柏寒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脸上晕染开一个浅淡的笑容,却满是嘲讽的意味,声音冷淡的道:“你想上我?”
楼有迎硬是没跟上他的思维,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糊涂,啊了一声,充满了疑惑。
戚柏寒瞥了他眼:“我最厌烦别人和我拐弯抹角。”
楼有迎这才回过味来,却根本不可能知道戚柏寒说这话时心里的想法,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他站起来,走到戚柏寒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灯光,满脸认真的对戚柏寒说:“楼有扬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没给你留下什么倚靠,楼栖还小,你也知道楼家没什么简单的人,没人护着,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你们娘俩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言下之意是只有自己能保护他们。
楼有迎只以为戚柏寒爱慕他的兄长,苦苦压抑了七八年,他早已有些魔怔,这趟回来原本只是打算一解相思之苦,之后再也不打扰他们,泣血成全他们,然而上天那样安排,这么巧的让楼有扬殒命,他还有什么理由放弃?
心中那头苦苦压着的恶兽便怎么也管不住了,打定主意即便强取豪夺也要把人永远捆在自己怀中。
这一番话威逼利诱,底下却藏着一腔深情。
但就如同他不可能知道戚柏寒心中的想法,戚
', ' ')('柏寒也只看到了他所表现出来的。
戚柏寒了然的点头,若不去注意细微颤抖的手指,也许真的要让人以为他毫不在意这番话。
“所以?”
尽量用不那么在意的语气。
“所以,跟着我好吗?我会对你好的。”
楼有迎说这话时,满脸的深情,语调堪称是柔情蜜意。
戚柏寒却只觉得全身彻骨寒意,他一直以为楼有迎和楼有扬是完全不同的人,这一刻却觉得他们兄弟俩骨子里都是一个样,乖戾,掠夺,不择手段。
他从来没见过楼有迎这样阴暗的神情,可怕的样子。
“如果我拒绝呢。”
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反问。
楼有迎似乎短暂的笑了下,肖似年少没有阴霾的灿烂,他说:“好啊,清清可以拒绝我。”
“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我脾气不好,清清该是最清楚的。”
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戚柏寒的脸,活似要将他的肉刮下来。
戚柏寒有些受不了了,偏头躲过楼有迎的触摸,“可以。”
“你说什么?”
楼有迎似乎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
戚柏寒凉凉的看了他眼,面无波澜的说:“我说可以,但是除了上床,都别来烦我。”
楼有迎嘴角的笑意都僵住了,他恍惚觉得戚柏寒似乎理解错了什么,但又实在摸不着头脑。
他下意识的想要补救,证明自己的心意,戚柏寒却转身就要走,被他拉住衣袖,一顿,大有他在不放手就要直接把衣服脱下来扔给他的趋势。
楼有迎的手一僵,终于还是放了手。
他或许可以在强势一点,但他的清清已经被他弄哭了,苍白脸上的一小汪积水在灯光下晶莹显眼,如若平常,或许不会这般明显。
记忆中的戚柏寒面冷心软,他有张适合流泪的脸,但即便遇到如何让人为难亦或是难过的事情,楼有迎也不曾见他哭过,只有一次,那是在高考前夕。
那时他们已经分开将近三年,期间没有任何联系。高考前夕,楼有迎忍不住去找了戚柏寒,戚柏寒原本见到他很高兴,但只是去付个钱回来,戚柏寒就变得很奇怪,见他如避蛇蝎,楼有迎恼了,态度强硬的逼迫戚柏寒与他们一起去玩,然后戚柏寒的眼泪撞碎在他们拉扯的手间。
楼有迎顿时手足无措的想哄他,戚柏寒却哭得很惨,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仇视,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转身就跑了。
之后楼有迎再怎么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到戚柏寒的学校去找他,他更是避而不见。
或许也因为这件事的刺激,楼有迎也终于搞明白了自己逃避多年的心意,但那时他不知怎么是好,又怕自己再说错了话影响戚柏寒高考,楼有迎知道戚柏寒一向最在意这个,因而打算等过了高考再和他说清楚。
哪想这一等,他有事出了一趟远门,等再想要去找戚柏寒时,期期艾艾的到处请教,准备向戚柏寒告白,却在家里看到了戚柏寒。
和他哥一起。
他哥牵着他的心上人的手,看起来亲密无间,他甚至看到了楼有扬在厨房亲戚柏寒,他嫉妒得快要发疯,却像无头苍蝇,毫无办法。再然后戚柏寒的肚子大了起来,楼有扬总在他面前处处炫耀他们的恩爱,而戚柏寒对他视而不见、爱答不理。
楼有迎心灰意冷,在他哥发现了他的心意,警告之后被半放逐着远走他乡。
回忆灰色阴郁,关于戚柏寒的部分是蜜,亦是毒药。
而现在他似乎再一次把事情搞砸了,楼有迎懊恼的抱住头,揉乱一头乖顺的头发。
砰得一声,房门合上,戚柏寒把自己泡在浴缸里,闭上眼睛,沉进水里,几乎要将整个人都淹没。
修长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濡湿的穴腔,像是碰到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嫌恶的极快划过,戚柏寒睁开眼睛,脸色难看,痛恨的搓洗着身上的皮肉,搓得红得几乎要见血也不停止,直至搓破了皮才稍稍和缓,像是只有皮肉的痛苦才能减缓其他地方带来的疼意。
在戚柏寒的记忆里楼有迎一直都是个热烈美好的少年,若如不相见,一辈子都会是放在心尖上爱而不得的朱砂痣,心里点着的一盏永不熄灭的萤火之灯。
但是后来,在他鼓起一生都不会有的勇气打算告白时,楼有迎却给他迎头一棒,让他清醒过来自己不过是痴心妄想。
或许是过去同桌两年楼有迎对他太好,让他产生了错觉,误以为楼有迎真的对他有点意思,但各奔东西三年不曾联系一次其实已经足以说明太多东西。
他居然还心存妄想,在楼有迎突然来找他的时候,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抱着不想遗憾终身的冲动,决意在相见时说明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意,然而那时却突然得知楼有迎已经有了女朋友,戚柏寒如遭雷霆。
从此他强迫自己去遗忘一个已经爱上了别人的人。
避而不见。
即便如此
', ' ')(',戚柏寒冷静之后,这些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他已经明白那不是楼有迎的过错。
他只是不喜欢自己,没什么错,自己不应该因为爱而不得就去牵怪那个人。
但是现在算什么呢,当第一次毫无防备楼有迎爬上他的床时,他在各种难辨的情绪中居然还夹杂着一点可耻的喜悦,放纵一场。
而现在呢,当楼有迎再一次表现出想和他上床,在他没配合的时候,楼有迎语言威胁。
戚柏寒当然明白他不可能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如此,不然,不会到今天这个局面,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会那么轻佻。更何况楼有迎还是个直男,有个刻骨铭心的初恋女友。
戚柏寒自嘲的想,楼有迎突然对他这么执着,不亚于曾经楼有扬的纠缠,除了上了他一次,食髓知味,他别无其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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