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魄散,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娘娘,嫔妾认罚,嫔妾知道错了。”
寒苓淡淡地说:“既然已经知错,该怎么办就不用本宫来教你了吧?”
“是!是!”嘉嫔膝行到光照之下正身跪好,“嫔妾愿意在此跪足十二个时辰。”
四阿哥遇险受惊的消息传开,太后太妃、皇后妃嫔无不遣使慰问,喜常在被沉湖溺死的消息当然瞒不过有心之人的耳目。
说到底,久在内帷混迹的女人,没有一个手底清白,像寒苓这样明目张胆处决受过恩宠的低阶妃嫔,有清以来还是后宫史上的头一回,崇庆太后听得风声立与崇元太后相商,欲要训审皇贵妃查明真相,籍此达到整肃内廷纲纪的目的。
“这一定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崇元太后绝不相信寒苓能跋扈到这种地步,“漫说是皇帝宠幸过的常在,便是未受圣宠的官女子,你我也不能草菅人命、率性处置,何况她只是皇贵妃的位份?”
崇庆太后叹了口气:“妹妹原本也是不能相信的,但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不说旁的,嘉嫔还在山高水长跪着呢。”
崇元太后转身问道:“四格怎么样了?”
沈嬷嬷近前回话:“皇贵妃娘娘守了一夜,那拉大人已经退烧,午膳之前便可送回本府细加调养。”
崇元太后吩咐道:“你去瞧瞧,若是四格已经出园,召皇贵妃与嘉嫔过来,我与圣母皇太后立等回话。”
沈嬷嬷踟躇询问:“若是皇贵妃娘娘脱不开身——”
“那你就等一等再说。”崇元太后向崇庆太后解释,“宫规森严,咱们不能杯弓蛇影的为了嘉嫔给皇贵妃没脸,万一传言为虚,白白轻慢了四格的救护之义反为不美。”
崇庆太后点了点头:“姐姐虑的周到,就这样办罢!”
寒苓打发张雷送四格回府,自己带着永玺前往武陵春色向两宫皇太后请安,嘉嫔本要强撑步行,沈嬷嬷如何看不透她的心思,立时近前向寒苓请示:“娘娘,嘉嫔娘娘不能在两宫皇太后驾前失仪,奴才先伺候嫔主子回万方安和整妆梳洗,略晚一刻再回武陵春色向母后皇太后复命。”
“嬷嬷有心了。”沈斐俞是崇元太后驾前第一得力之人,心中不免偏向景仁宫五分,所以拦住嘉嫔不让她与寒苓同行,一是避免两宫皇太后看到她的惨状生出怜悯之心从而迁怒皇贵妃过于狠毒,二是为寒苓腾出独自解释的时间空间,哪怕不能在嘉嫔赶到前成功破解因喜常在落水引发的困局,能达到先入为主的效果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两宫皇太后明鉴,臣妾一时情急,确实罚了嘉嫔与喜常在,只没想到喜常在气性太大,竟然为此投湖自尽以证清白,臣妾醒神后好生愧悔,又知嫔妃自戕是株连三族的大罪,只得叮嘱宫人,说她是失足落水,请两宫皇太后降罪。”寒苓知道进退,也不是不为自己昨日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现如今骑虎难下,只能来一招死不认账把喜常在之死的干系推去大半,“永玺虽然是皇子,喜常在毕竟是皇上的人,臣妾哪里会为了他的安危对后宫姐妹过于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