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爷,以为后宫上下都是扒着心为他着想的,跟他说了,指不定就告诉哪朵解语花去,等永玺遭受了算计,有了冤屈也没地儿诉,谁教咱们不过明路呢!”
四格半晌无语,良久才道:“姐姐,万岁爷毕竟是看重你和四阿哥的。”
“你随时预备,我会相机行事。”寒苓给弟弟拉了拉衣领,“皇后现有身孕,六宫的妃嫔且没有精神关照永玺,早在年后,晚到我的生日,一定寻出空闲也就是了。”
“您放心,外头有我把关,指定出不了篓子。”四格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姐姐,你忍了罢!”
寒苓仰脸看了一眼宫门,因向四格说道:“你且去,圣母皇太后过生日,我不能离席太久。”
宫门口抓了弘历现形,寒苓含笑说道:“四哥,听墙脚可不是君子所为,我跟自己的亲弟弟说两句话不算触犯忌讳吧?”
“当然不算。”弘历望着四格的背影问道,“方与四格说什么呢,还要背着人不教我听见。”
“开了春永玺就该读书了,我想让他选几个信得过的哈哈珠子。”寒苓伸出手,“我躲个懒没人留意,你又追出来,教皇太后看见怎么想。”
弘历的神色颇为复杂:“既是知道,你就更不该逃席出来了。”
李玉凑到张雷跟前咬耳朵:“方才万岁爷可都听见了,你给皇贵妃主子说说,让她如实讲了才能不生嫌隙。”
张雷不以为意:“大总管,主子的事儿,哪里轮得上咱们做奴才的多嘴,娘娘不愿意说,皇上不高兴了只管问罪,做奴才的一体陪着也便是了。”
李玉噎的不轻:“你们是吃定了万岁爷好性。”
张雷摇摇头:“大总管,这可冤枉了我们主子,您瞧,娘娘与万岁爷相处的多么随意啊。”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李玉哼了一声,“以往皇贵妃与万岁爷怄气,一口一个皇上叫着,万岁爷想知道皇贵妃有没有回心转意,观言行、看举止就能明白,这回是一如往常,万岁爷想描补都找不到机会。”
乾隆七年的冬天格外寒凉,自进畅月之中,寒苓的耳疾愈发严重,初时不过隐隐作鸣,继而沥下血水不断,半夜疼痛难忍,将同寝的弘历吓了一跳,御医走马观灯,景仁宫内往来不绝,六宫后妃尽被惊动,连身怀有孕的富察皇后与纯妃都来探询动静。
寒苓自己治不好的痼疾,会让御医医好才是见鬼,吴谦仔细诊看了一番,先将止疼的汤药开了一副出来,又硬着头皮向皇帝回话:“娘娘本有耳疾,其后连遭重击,怕是难以痊愈的。”
弘历大为恼怒:“朕留着你们有什么用?治不好皇贵妃,朕灭你们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