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自不答应:“难道就这样便宜了她不成?”
寒苓微皱眉头:“事涉皇太后,闹得大了,不免教外臣笑话。”
弘历稍抑怒火:“你怎么说?”
寒苓缓缓说道:“盖棺定论,虽不追贬金氏,在她跟前伺候过的奴才一个也不能留下,兰贵人含冤而死,理应从优追抚,至于郭贵人是否无辜,眼下并未找到确凿物证,便是宫女招认,未免有重刑之下图求减罪、以至胡乱攀咬的嫌疑,臣妾看来,毋宁就此揭过、减少牵连,以免人人自危,有损皇家威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弘历勉强答应:“也好。”
寒苓又问:“祥嫔——”
弘历冷声说道:“她既早有物证,如何藏匿手中隐忍不发?想来是要等金氏上位,借此威胁,耍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伎俩!朕久知乌拉那拉氏跋扈,早前觉得她不攻心计,如今看来,不过是个面酣心刁的歹毒之人罢了,这样的贱人难道还要留下她玷污宫闱清净吗?”
寒苓叹一口气:“是!”
“祥常在!”张雷往身后的托盘一指,“您选一样罢!”
“不——不——怎么会这样?是你假传圣旨,我是有功之人——”鸟之将死,尚有一鸣,乌拉那拉流亭到了断气的那一刻也没弄明白,满怀壮志入了后宫,起起伏伏到了今日,试图利用检举之功再次翻身的自己怎么就会落得这样一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祥常在!”张雷扬起声调来,“您可要惜福才好!依着万岁爷的意思,您便是死了,也没有入葬妃陵的资格,皇后娘娘再三求情,万岁爷才勉强松口恢复您的常在位份,对外说你因病去世,您要还不知足,一旦天威降临,连您的家人都要经受牵连,奴才劝您,还是见好就收吧!”
“我不信!我不信!”祥常在起身要跑,张雷使个眼色,两个内监左右上前,将她按在地上,见她还要挣扎,不免嘀咕一声:“真是给脸不要脸!”
两个小太监赶忙把白绫取来,一左一右套在祥常在的脖颈之中,不过片刻工夫,祥常在香消玉殒,睁大双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息。
祥常在病逝的消息传出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