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依旧是垂着脸,默不作声。
常往也是习以为常:“少爷马上就要回了,赶紧的。”说着,还斜踹了“常故”一脚。
云鹤不动声色地往后缓冲一下,再受下那一脚,力道也便减去大半。
两人赶到冝府门口等了一会儿,马车才到。冝奉先下来,与后面的冝佷一同进了门。他一看候在旁边的常往,常往便接了眼色立马奔过去:“少爷,奴才背您。”
冝佷在冝府里头便不装样子了,立马瘫到在常往背上。云鹤杵在一边,依旧是默不作声,只不过伸手扶了冝佷一把。
冝奉也没回自己院子,而是跟着冝佷去他的院子。这让云鹤很是好奇,不过,他还是那么垂着头,脚步放重跟着。
回到院子,常往指使着“常故”去取水来给冝佷沐浴,见他今日比较呆,还骂了几句。倒是冝佷,对“常故”这副模样没有任何意见,还不耐烦地对常往道:“你出去给爷叫点吃的进来。”
“是,少爷!”常往应道,出去之前还不忘让常故好生伺候。
冝佷似是很累,眼睛都眯着,抬手便要搭去云鹤的手上。云鹤立马察觉到,手一让绕过,拿了棉帕给冝佷擦洗。
冝佷睁开眼看了看手下的落空,又闭眼一笑:“阿故,你气我。”
云鹤心里一跳,总觉得这常故跟冝佷有什么不对劲。
“不是我想这样的。”冝佷将手背搭到眼上,边笑边无声地流泪。
云鹤手上一顿,随后拿瓢子舀水给他浇下。冝佷身上满是淤痕,新新旧旧,大大小小,甚至有些触目惊心。想起那位皇帝,云鹤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冝佷才过二十,便要伺候那老得可以当爹的皇帝,还如此蛮狠,当真是可怜。
常往进来的时候,见“常故”还在给冝佷浇水,便骂他:“少爷睡着都不知道,当真是木!着凉了你可当得这罪?”
“常往!”冝佷移开手,勉力睁眼。
“少爷,冝老爷还等着呢。”常往立马放轻了声音,一面取了干布巾给他擦拭。
冝佷缓缓起身,披了衣裳便走出去,与方才流泪的样子判若两人。
云鹤默默在抬水去倒,心里却是诧异常往的来头,能在冝佷面前这样,八成是冝奉派过来的。刚倒完水,他便被常往按在门口候着。常故本身是没有武的,隔开一道门,里头声音只消放轻是什么都听不到的,而云鹤不一样,他站在门口依旧能将里头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这么一听,倒是真让他听得一些有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秦时估计你们肯定也不会记得,又是男妻清溪里的路人甲,悍支罗那京都域首
☆、第6章
“我已带你走过两趟,下次再有转粮,你带着我的手令,一人自去。记得,宵禁之后凭太仓令令牌出去,别让人注意到。”冝奉见冝佷连连点头,又道,“今日抽出的米粮,你记得从内帐上转出。”
一阵噼里啪啦的拨珠声,随后冝佷道:“今日抽出的数量远远超出了我们征收时的预留的数量,皇上抽得越来越多了,再这么下去,下回收税,我们得增加孝敬粮了。”他清楚,再这么增加,农人留下的可就一半都不到了。
云鹤垂着眼眸,细细听去。原来此事本就是太仓令的事情,冝奉陪同是出于不放心。那如果要神不知鬼不觉劫走粮食,必是要有太仓令这张脸和他身上的令牌,还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