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都懒得提点你!”冝奉气道。
冝佷眼眸一垂,他父亲早就过世,哪里会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一直都是他母亲求着冝奉,只不过,若是让他母亲知道他现下的境况,会有什么反应呢?他心底里轻嗤一下。他母亲与他伯父的暗闻,他不是不知道,现下想来,讽刺得很!
冝奉见他面色不好,猜测是承欢之后跑来跑去累了,便道:“你早些休息,此事明日再做也不迟。让皇上满意,比什么都重要。”说着,他便起身出去。出门时看到“常故”站在门口,还特特站定看了他一会儿,末了,只道:“好好伺候佷少爷。”
云鹤是担心自己露馅,毕竟他才头一回扮常故。好一会儿才听到冝奉的言语,他才稍是一松,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是。”
冝奉一走,常往也不待冝佷屋里,直接出屋回东耳房。
“常故。”里头冝佷喊了一声。
云鹤本想着要离开冝府,听到冝佷这么一喊,不禁眉头一皱,难不成要在屋里伺候?他垂头进屋,站到冝佷面前,也不说话。
“阿故,陪我睡吧?”冝佷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央求的软软腔调。
云鹤心里惊愕,面上却是极力绷住。他什么都没有答,只那么沉默地站着。
“算了。”冝佷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只当他是嫌弃身子脏了,如此,声音也低了几分,转身去里屋床上。
云鹤抬眸一看,略有诧异。如此,他也能离开了吧。顿在那处等了一会儿,看着里头没有什么动静,云鹤才关门离开。
回到西侧耳房,云鹤将床底下的人捞出来,常故还昏迷着。云鹤给他拿掉嘴里的布团,松开捆绑。他心思着要施展召唤术,模糊今夜的记忆,可用什么遮掩呢?他思索着,眼睛落到桌上的一坛子烈酒上。云鹤一笑,拿酒撒到常故身上,随后酒坛子一侧,酒液流了一地。他闻了闻满室酒香,料想明日常故醒来,也只会当自己喝醉了。他将手凑到常故耳边,用指腹摩挲出一段循环往复的节奏,然后轻轻说了一段咒语。做完这一切,他便悄然离开冝府。
云鹤回到宅院,画下了冝佷的面容。
“公子,这是要做太仓令的面皮?”轻络端了茶水进来。
“你明日便将此送出去,务必在我大婚之前拿到。”云鹤道。
“是,公子。”轻络应下。
次日,常故是被门板大力撞墙的声响惊醒的。
“少爷起热你竟然还这么睡着!”常往靠着门口说了一句,闻到里头的味道,嗤笑,“哟,还醉酒了呢!”
常故甩了甩头,好似有些昏沉。他隐约想起,昨儿个少爷受皇帝承欢的日子,可后来发生什么他怎么一点都没印象了呢?落脚之时碰到床脚处一坛翻倒的酒,他心思莫非真是醉酒。也顾不得想太多,他赶紧随便洗漱了一下,奔去主屋里。
“少爷?”常故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他用手摸了摸他额头,很烫很烫。他起身见到常往进来,便问,“大夫看过了吗?”
“府里大夫看了,小厨房在熬药。”常往有些鄙夷,“怎么,你还指着太医过来瞧……这个病吗?”
常故看了他一眼,随后拿了旁边的棉帕过水给少爷敷额头。他等了许久没等到汤药送来,便赶紧去小厨房看。等他端着汤药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刚下朝的冝大人坐在屋里,见他进来还冷冷扫他一眼。
“昨夜怎没有好好守着少爷?”冝奉问。
“奴……”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