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与你说不用担心了,你偏还一趟趟跑过来。”云鹤道,“好好去练武罢。”顿了一下道,“出了这门,记得一字都不得透露。”他本是看齐骛年纪小,没打算让他知道这事,可见他一脸愧疚满心想要来补过的模样,便还是让他知道了。在他心里,齐骛一直是那个懂事却又懵懂的天真孩童,可事实上,经历了战事,遭遇了家破人亡,他已迅速长大。以后是不是也不必拿他当孩子?
齐骛想到那些来去无影的黑衣人,连忙点点头:“是,大人!”
云鹤继续坐在书案前,目光落在未写完的方案上,齐骛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刚过后院门,齐骛便顿在那儿。
“弟弟,老爷可还疼?”
“弟弟,老爷伤得怎么样?”
“弟弟,老爷喜欢那鱼汤吗?”
“弟弟,老爷可有什么想吃的?”
“弟弟……”
齐骛皱眉,看吧,都是被那张脸迷得神魂颠倒的……一群女子!那一群女子见他的脸色不好,立马着急起来,以为老爷的伤情如何严重。齐骛见她们大有冲过去的架势,立马道:“老爷没事,姐姐们放心,只是老爷的伤口总是需要时间养的,一时半会儿哪能痊愈。”
黑珍珠不甘地朝前院看了一眼:“真是急死个人!”她伸手按了按鼓鼓囊囊的两坨,“若不是我身材太过傲人,定是要装扮成男子,混到前院去看老爷的!”
齐骛眨了眨眼。
“你的太碍事了!要扮也只能扮个胖奴仆!”另一位小巧玲珑的姨娘挺身而出,“我的身材就好了,扮个俊小厮定是可以,扮个俏仆从也是绰绰有余!”
“我我!”又有姨娘挤来。
齐骛见她们各个挺着身比划,便只得垂了眸悄悄退出。他果真是个孩子,所以姐姐们都不当他是男儿?齐骛轻轻吐了一口气,待我人高马大,尔等还待如何!待如何?那时候已出府了吧……
在齐骛游魂般晃荡的时候,廖师傅在墙上看了好半会儿,都不知是怎么回事,便拿了一个生胡桃丢过去,砸到“游魂”的脑袋上。
“师傅?”齐骛茫然看去,随后捡起那个胡桃。
“想甚呢?”廖师傅挑眉,不赶回来练武,却是在这儿瞎转悠。
“呃……”齐骛看了看周围,“走错了路。”随后连师傅的脸都不敢看,赶紧折返。
廖师傅也不多言,在墙上缓缓跟着。
“师傅,这儿都是住的姨娘,你可不能随便爬墙。”齐骛回头看了他一眼。
廖师傅伸手又是拿了个生胡桃砸过去。
齐骛这次接住了,并着方才的核桃一起玩:“真的,虽然后院的姐姐们都是安守本分的,可总归是人言可畏。”
“若不是你迟迟不返,我用得着爬墙找你?”廖师傅又想砸他,见他接的手势都摆好了,立马将胡桃塞回去。
齐骛讨好一笑,转身进院。
“方才那副痴痴的样子,是在想甚么?”廖师傅问他,“我跟你好久都没发现。”
“在想以后出府做什么。”齐骛蹲下开始扎马步。
“嗯,”廖师傅从墙头换到树上,“想到什么了?”
“我想去从军的,”齐骛道,“可我……不喜欢那皇帝,不想给他做事。”
“唔……那你也不能去当官,当官也是给皇帝做事的。”廖师傅道。
“我这点墨渣也当不了官……”齐骛失笑。况且,他是齐府里的人,齐鸣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