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脸呆萌的帅天师,大家哄堂而笑,沐孜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他转了转眼珠:“你的意思,咱们这次到苗疆,是去旅游的对吧?”
大黑牛哼笑一声:“瞅你那怂样,放心,这回不是去拼命,是跟陪着咱沐妹子回娘家。爱去去,不去拉倒,还能给二爷省份机票钱呢!”
既然没什么危险,帅天师立刻放松下来,二话不说一边冲到楼上换衣服一边高声叫着:“大家留步!留步!待本天师上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正笑着,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小五车上传了出来:“妈妈!”接着只见小欣欣穿着一套粉嫩的连衣小裙一路小跑冲进了沐孜的怀抱。
大黑牛一听也凑了过去,抓着小欣欣的小手十分怜爱:“乖丫头,半个多月没见,想你黑牛爸爸了没,来来来,亲一个。”说着就凑了过去。
望着他那张黝黑的大连,小欣欣捂着嘴巴偷偷微笑:“不亲不亲,你都不知道洗脸……”
看得出来,这半个月二爷对小欣欣照顾有佳,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公主一样,蹦蹦跳跳的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因为这次只是去苗村给二爷治病,一路上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二爷打算带着小欣欣一起。再说沐孜去新疆之前也答应了她,回来以后会带着她出去旅游,这次全当是兑现诺言了。
十分钟之后,帅天师穿着一身运动装,拎着个背包从楼上匆匆跑了下来。几个人带着行李被小五送到机场,三个小时之后就来到了苗疆地界。
穿梭在茫茫人海之中,二爷非常享受这种感觉,站在机场门口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轻声感叹:“一个人,能简简单单的活着,多好……”
下了飞机,想要去苗村还有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因为那里并不是特定的行车路线,所以想要过去我们只能单独打车。大黑牛一连拦了四五辆出租车,可是司机师傅全都因为路途太远摇头拒绝。正当几个人站在马路上一筹莫展之际,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停了下来,透过车窗,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探出了脑袋:“朋友,去哪的?”
我应声道:“南行一百多公里,苗村。”
男子思索几秒点了点头:“来回两千,行就上车,这块交警查的严,痛快点!”
“啥玩意!?两千!?”大黑牛眼珠子瞪的溜圆:“你他妈直接去抢劫吧,一百公里给你五百都算是多的!”
一般这种主动找上门来的司机开的都是黑车,没有正规的营运牌照,就是抓住了偏远地区没人愿意去的这种行情,所以价格上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商量,因为他知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最终还是会妥协下来。
对于二爷来说,在钱的问题上根本不在乎,他望着大黑牛微微点头,示意这个价位没什么问题,只要能快些到达苗村就好。大黑牛满心不甘的叹了口气,正想答应下来,谁知面包车上的中年男子却率先开了口:“行!五百就五百,赶紧上车!”
我一听也忍不住笑了,看来这黑车司机果然是漫天要价,最后再一锤定音。大黑牛说的没错,按照正常行价,五百块钱他也能赚个七八成的辛苦费。
价格谈妥之后,我们一股脑钻进车里,男子也丝毫不浪费时间,车门还没完全关上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我沿着后车窗转头看去,这才发现有一辆警车刚好巡逻到这里,估计这也是男子如同痛快的原因。
面包车非常破旧,内部的垫子上有着不少裂痕,其中的棉花都翻了出来,车窗也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开裂的痕迹如同蜘蛛网一样遍布四周。我们围成一圈挤在后座,车身一晃,其中的灰尘立刻激荡而起充斥在四周,呛得人涕泪交加不停的咳嗽。
大黑牛捂着鼻子开口问道:“我说哥们,你这破车报废多少年了,漏不漏油,刹车还好不好使?”
置身在尘雾之中,男子倒待得悠闲,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这车不错了,我四千块在朋友手里弄来的,看起来是破了点,不过性能很好,零件齐全,才报废了不到八年。”
“八年!?”这话听的连我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帅天师也高声喊道:“干你们这行的可真不是一般的黑,一辆破车才四千块,一趟活开口就要我们两千。不是我多嘴,赚这么多钱你就不能再换个好点的车?”
男子摆了摆手:“像你们这种去外地办事的一年都没有几个,真要是赚钱我还能开这个破车。朋友们坐稳了,开始提速了!”
我用纸巾擦了擦旁边的昏黄的玻璃,往外看去发现我们已经离开城市步入了郊区,面包车沿着一条碎石路向前飞驰。
当初离开苗村的时候做的是二爷的吉普车,具体的路线我其实并不清楚,只记得转了几个弯道穿过了一片树林,接着好像就是苗村村口那颗巨大的杏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