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在这府里最怕的人不是老爷夫人,反而是这眼前的二小姐,还不等她严刑逼供,立马就招了,头一阵猛点,却不敢吭一声。
骆明诗收回眼神,又看向自己弟弟,“我再问你一遍,这伤怎么来的。”骆明诗要他自己说,亲自说出口。
骆明炎小脸涨的通红,却更加坚定的说道,“是我自己摔的!”说着也不敢看自家姐姐,却把眼神盯着门框的不起眼的小点看。
他已经知道青竹把他被卖了,但是他也气自己的奴婢反而更听姐姐的话,更气的是自己一开始就对姐姐撒了谎,最最气的还是觉得自己没用,不但保护不了姐姐和姨娘,还要反过来让姐姐为自己担心。
骆明炎眼睛都涨红了,心里想着,就是这么来的,就是我自己摔的,想着想着还觉得自己委屈急了,连姐姐也欺负人。
骆明诗也被自家弟弟这个样子气笑了,连声说道“好好好,你小子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是不是,觉得我管不了你了是吧。那行,我不管你了。”说着就甩手走了,和来时一样匆忙,只是仔细看才能发现,步履稳健,有序不乱。
望春见自家主子走了,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小姐。”就追了出去。
骆明炎见姐姐好像是很生气的走了,又开始慌了,“青竹,姐姐是不是生我气了。”
青竹赶紧安慰道,“不会不会。二小姐平时最疼主子您呢,心疼您还来不及呢。”
这头青竹不停的安慰着,那边望春一走出门就见骆明诗就站在门口并未走远,仿佛还在,等她?
“小姐好像并未生气。”
谁知,骆明诗一声银铃般的轻笑像是忍不住溢出来一样,“没看那小孩子都快哭了吗,”顾自笑了一会儿,又道,“他不想在我这个姐姐面前丢脸,我又何必逼他。”
“那二少爷这次受伤……”
“定然是骆明磊,”骆明诗一声冷哼,“我还未出手,他倒是迫不及待了。”骆明诗只手玩弄着尾发,却也并未回头,“去查查今日在学堂究竟发生何事,骆明磊是如何伤到二少爷的。”
望春只静静听着吩咐应是,她有一种感觉,小姐对二姨娘母子俩的仇恨不是一般的深,或许这种仇恨还包括二老爷?
“你立刻去我库房里把爹爹赏给我的玉露膏给二少爷送去,若是因今个儿这事破了相,日后寻不着好良配,倒是我这个姐姐的不是了。”
望春听着这般戏谑的声音,震惊的看着骆明诗,总觉得这还会打趣人的小姐不像自家小姐了。
“少爷别哭啊,二小姐定不会真生您的气,少爷,少爷……”听着里屋传来的声音。
骆明诗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快走,被我弟弟发现我知道他哭了,那可真要跟我气上一年了。”
望春一听骆明诗这么说居然走得比骆明诗还要快,她也不想被小少爷记恨一年啊。
望春觉得,小姐在某些时刻还是很像一个十岁的孩子的,好像是只在接触至亲之人的时候才会,比如说二少爷和三姨娘,那老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