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诗随意的看了她两眼,却见她怨毒的目光不躲不避,仍是那般死死的盯在她身上。
骆明诗心中暗自哂笑,看来只有这种表情,才是她装疯卖傻两年多以来,在无人时最惯表露,也是最熟练的神态罢。
皇后的心中是有恨的。
骆明诗摇摇头,故意用可惜的口气说道,“听说皇后还是信佛的,这样的表情露出来,不怕吓坏了佛祖吗?”
出乎骆明诗意料的是,皇后闻言当即变了脸色,先前的怨毒可怖的神色顿时散去,面上唯有畏惧和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骆明诗微微讶异,原以为皇后这么些年来不过以修佛来掩饰自己,不想对神灵还是心有敬畏的。
骆明诗只见着皇后立即双手合掌,一脸虔诚,便猜测许是在同佛珠告罪。好半晌皇后终于开了口,带着些沙哑的腔调,才一开口,便格外的扣人心弦,“你为何要来管本宫的闲事,你以为你是谁?“
再闻言已没了之前的叫嚣和歇斯底里,唯有疑惑和无奈,那怨怪的情绪,却是写在脸上的。
骆明诗本只想进来一探皇后是真疯还是装傻卖疯。其实也不太想管这些与她不想干的闲事。
却是在瞧见那人在那一瞬间表露出来的无奈似曾相识。
骆明诗脚步一顿,心绪微微被牵引。
微微侧过头,骆明诗去瞧皇后的脸,见她还看着自己,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骆明诗索性也完全转过身来,双手交叠在身前,十指都拢在衣袖里,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皇后,语气平平开口道,“皇后,是您误会了。臣妾同祖母一起来向您请安,是礼制。祖母知晓了您过日子要出面过问,是因对您的情谊而以表关心,若您不是和祖母她老人家还有情分在,您以为我们又爱管你是谁?”
皇后听着骆明诗淡淡的叙事般的腔调,不带任何敢情的说着,也知晓她说的是实话,一下子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下竟也悲从中来,啜泣般的的哭了起来。
两年多来,自她一步步将自己带向毁灭,她身边的人也愈发渐渐疏离了她,最后唯剩下两个奴才没地去,对她却也是个有话不敢言的,如今初听得骆明诗的肺腑良言,着实还是第一次。
“你还有些理智,没有将凤印都交出去,只是如今你仅揣着一枚凤印又有何用?瑶光皇妃即便是没有凤印,也快取你而代之了,如今这后宫之中也是瑶光皇妃说的算了。”说罢,骆明诗还跟着点了点头,如同陈述一般冲着皇后说道,“看来你说的也没错,今日这事还的确是我做错了,我该去向瑶光皇妃请安才对,犯不着来您这里扰了您的清修。”
骆明诗话一落,果然激起皇后痛苦的呼喊声,“不!我才是皇后,本宫才是!那个瑶光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取本宫而代之?待本宫重新崛起之日,你且看看还有没有她立足之地?”似乎带着发自心底的呼喊,对那皇妃的厌恶和厌弃的情绪简直似要冲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