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二皇子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会害了她的好吧。
李若初伸手去扶,可老夫人却是并未打算起身,只抓着李若初的双手道,“若不得太子妃原谅,老身便长跪不起。”
即便心有不甘又如何,老夫人些把今日这件事情平息下去。
“外祖母言重了,这件事情是二舅母犯下的过错,又跟外祖母有什么关系,地上凉,外祖母赶紧起来。”李若初眉头紧紧蹙起,见拉不起来老夫人,只好也朝老夫人跪下去。
李若初这一动作引来众人赞叹的目光,皆道李若初是个孝顺的孩子,不忍老夫人对她跪拜,老夫人不起,索性陪着一起跪。
“外祖母,外孙女儿都说了,这不关您的事儿,您干嘛非要这般折磨自己呢,呜呜呜”李若初双手扶着姚老夫人的胳膊,一边说着还带了哭腔。
下一秒,她故作扑向老夫人,快速的在对方耳边低语了一句,“奉劝老太太一句,眼前这位佛爷可不是个好惹的,您还是赶紧想法子早些打了才是上策。”
闻言,老夫人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还未回神,便突然被一股大力往上提拉着站起身来。
李若初亲密的挽住了老夫人的胳膊,笑眯眯道,“这便对了,今日之事王爷既已答应了不追究,这事儿便揭过去了,再说今日可是您的寿辰,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让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可好?”
一番话直逼得老夫人哑口无言,一来觉得李若初说的话不无道理,今日平南亲往突然造访,老夫人可不信对方是专程来给她拜寿的,她自信她还没那个脸面。
但若说是冲着老侯爷,倒有几分可能,但老侯爷常年驻守边关,一向不参与朝堂政事,二皇子若真有意拉拢老侯爷,也犯不着在这样的场合堂而皇之的出现。
最重要的,他出现的位置还是在后花园,众女眷聚集的地方,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他的动机。
说白了,令她觉得不舒服的是李若初的态度,她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凭什么教她怎么做事,还有她的态度,真是令人气恼。
可眼下又能怎么办呢,还是按照李若初的建议,趁早送走这尊大佛吧。
但听李若初对二皇子道,“王爷觉得我说的可对?”
秦时看了一眼李若初,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李若初朝姚老夫人的方向扫了一眼,老夫人立刻上前恭敬道,“今日令亲王与太子妃在侯府受了惊吓,老身心中愧疚万分”
“外祖母,您还是叫我初儿吧。”李若初插嘴道。
老夫人这左一句太子妃右一句太子妃听得李若初实在觉得别扭,她又偏头看向二皇子,恭敬道,“王爷既然来了,不若留下来吃饭再走吧?”
闻言,秦时淡淡一笑,“也好。”
只听李若初道,“我听府里下人说过,府里的男客好像都在前院儿用饭。”
简短的一句话,明面上虽是温馨提醒,但实际上却是与下了逐客令无二。
话音落,秦时的脸色顿时不好了,这女子真大胆,居然敢口出此言。
一旁的众人听到李若初这话,顿时就傻眼了。
皆觉得这李若初是疯了吗?居然敢对二皇子说这样的话,惹怒了二皇子,可有她好果子吃的。
就连姚老夫人听了李若初这直白的话,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毕竟有刘氏持刀杀人未遂事件在前,老夫人可不敢在这样都关键时刻再惹怒了平南亲王。
秦时哑然失笑,半怒半笑道,“看来倒是本王唐突了,顺着那天籁之音竟到了此处,一时竟未觉此地是招待女眷的,本王这便离开。”
“恭送王爷。”见平南亲王说要走,李若初紧忙说道。
李若初大话音刚落,便见秦时走过她身侧低声说了一句,“李大小姐不送送?”
声音不大不小,至少邻边两三桌的人都能听清晰的听到。
李若初抿嘴一笑,“王爷吩咐,小女子不敢不从。”
李若初自然知道这二皇子是何意,想来从未被人下过逐客令吧,这是要特地将她叫到偏僻的地方教训她呢。
待李若初与二皇子刚转身,老夫人终于一口气没提上去,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侯府生了这样的事情,加之寿星又昏倒了,在场的众人自然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有的称家中有事离开,有的则留下来想看看大夫给老夫人诊脉之后怎么说。
总之好端端的一场寿宴,只午时还未过便匆匆结束了。
直至未时,老侯爷才回了府。
刚到府门口,便现府里的状况似乎不太对劲。
今日是老妻的六十大寿,按理说里里外外都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可眼下,一眼望去,好一片荒凉景象,就连下人都不曾瞧见几个。
抓住一个守门的小厮便问是什么情况,待小厮说明情况之后,杨老侯爷的眉头皱紧了眉头。
好端端的寿宴居然弄成这个样子,叫他哪里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据小厮说,平南亲王今日来拜寿,此刻人正在前厅。
老侯爷也顾不得回房换下官服,直接奔了前厅,去给平南亲王打招呼。
此时的前厅,除了自家的男子,还有一些男宾还留在此处,不过这些男宾大多是因为二皇子还未离开。
“老臣参见平南亲王。”杨老侯爷大步进了前厅,直接对着平南亲王行参拜礼。
“起来吧。”平南亲王对着老侯爷笑了笑,语气很客气。
“岳父大人。”李锦也对着杨老侯爷打招呼。
老侯爷对李锦微微点了点头,又跟众人寒暄几句,才对平南亲王道,“亲王殿下,老臣听说老臣的夫人卧病在床,请恕老臣失陪了。”
“走吧,本王陪你一道过去。”秦时只淡淡道。
杨老侯爷听了,面色有些为难,只对平南亲王道,“这怕是不合规矩。”
闻言,秦时只淡淡道,“今日老夫人病倒,与本王也有些关系,本王心存内疚,只想知道老夫人病情如何了。”
“多谢亲王殿下关怀。”杨老侯爷对秦时微微垂首道,态度极为恭敬。
这便是同意了。
应了平南亲王,杨老侯爷又叫了大儿子杨伯贤好生招待客人,随即又叫了李锦父子与二儿子杨伯齐一道朝沁心园去。
之所以叫上杨伯齐,也是因为老侯爷知道今日的事情跟二房脱不了干系,即便心中有疑问,却也不能当着外人问,只好叫了杨伯齐往沁心园去。
秦时带着一名贴身护卫便大剌剌的再次进了侯府的后院儿。
按理说,除了自家的男子,外男是不可随意进入后院儿的,后院儿都是女眷,不论如何,都不合规矩。
但这人是二皇子,是平南亲王,且有正当理由,杨老侯爷没办法拒绝。
几人到了沁心园的外院儿,便见一位大夫跟着一位婢女从里院儿走了出来。
杨伯齐紧忙叫住了大夫,上前追问老夫人的情况。
但见大夫微微叹息一声,随即朝几人如实相告,“老夫人是气急攻心,待老夫开了安神的方子,睡上一晚,恐能醒转。”
“这么说我母亲并无大碍?”杨伯齐是个急性子,一时没听明白,便又急忙追问道。
大夫又是轻轻一叹,“老夫人年事已高,又经此一事,能醒过来已是万幸。”
杨老侯爷皱了皱眉,看向那名大夫,“大夫是说我那老妻有可能再也不能醒过来?”
闻言,大夫摇了摇头,“非也,老夫人一定会醒,但醒来能否恢复到从前的样子,还要看造化。”
一旁的李锦算是明白了,此番老夫人即便能逃过一劫,但必定也会因此造成一定的后遗症。
秦时微微挑了挑眉,问大夫,“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平南亲王这话问到了关键点,一时之间,众人齐齐看向大夫,等待大夫最终的回复。
大夫犹豫了一阵,便直接说道,“最坏的结果便是,老夫人恐会这辈子都只能在榻上躺着。”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