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萧书祁,玉竹与木香何须有那般悲惨的结局。
“平王有事?”叶黎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萧书祁也不急,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
他倒是熟稔。
他不说话,叶黎书自是也不搭话,就坐在一旁看着手中的书。
重活一世,此时萧书祁坐在此处,她若是手中有把匕首的话定是要狠狠地插进他的心窝里的。
宿敌之仇。
她恨他恨的牙痒痒。
‘啪——’
直接将手中的书扔在了地面,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叶黎书站起身眸光冰冷,“平王若是无事便离开吧,若是还这般无礼的话小女子也只好大声喊叫了…”
“倒是要看看,今夜本该洞房花烛夜的平王突然闯入了我的闺阁里,若是让外人知晓…不,让圣上知晓,平王觉着呢?”
萧书祁脸色铁青,几乎是咬着牙,“叶黎书…你敢!”
叶黎书:“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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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翠竹居,连瑾聿身旁站着一人。
长身而立,穿着紫色的衣袍浑身散发着清润的气息。
左飞靠近凑在主子耳边小声几句,便见原本冷冽的面容越发的冰寒,浑身那令人胆寒的气息尽数迸发了出来。
朝着身旁的人拱手,“有事,先行告退。”
“左飞,送公子回府。”
说着人已飘向屋顶,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行动如鬼魅般恨不能自个儿有双翅膀现在就能出现在圆圆的身旁。
‘哒——’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破,叶黎书屋子里的窗子被打开,闪身跳进来一个身影。
墨色衣衫,墨发散落在脑后,随着方才的动作飘逸着,径直上前挡在叶黎书身前,眉眼间满是敌意,却又带着三分笑:“稀客啊…不知平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若是有事也当与在下聊啊?”
萧书祁站起身,手中的折扇置于身前,“连世子倒是来的凑巧,动作熟稔的紧啊,连窗子都能自个儿打开。”
连瑾聿:“窗子?便是个傻子都会吧,哦…抱歉,想来平王就不会…鲁莽了!”
萧书祁满脸怒容:“你…”
“你什么你?大半夜的不去看你的新娘子,跑到我夫人房里来作甚?滚!”
他真是半点耐性都没得。
萧书祁那温润如玉的模样要破功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想要怒骂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褐色的眸子里讥笑不已,“连世子惯会做梦,这府中论谁嫁与你,都不会是叶黎书,也该醒醒了。”
说着深沉的看了连瑾聿一眼,朝着窗子外头飞身而去。
连瑾聿回身,仔细的打量着:“他可有伤害你?可有哪里伤着了?”
叶黎书摇头,“并未。”
见连瑾聿要走忙拉着他:“不可轻举妄动…”
连瑾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柔荑,“今日他敢来你屋子,日后保不齐还敢来,这是男人之间的对决,圆圆放心,为夫心中有数。”
叶黎书:“…”
夫?夫什么夫!
只是换了庚帖而已,怎的好像已然成婚了呢?
脸颊不由的羞涩起来。
这人…总是这么不着调。
跑到窗子边扒着窗子朝外头看着,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任何不同来。
入夜,圣上禁了夜市,外头摊贩全都收了摊子回家歇息去了。
除却偶然巡逻的侍卫之外,便只有打更的了。
这片街道却是极为寂静的,莫说夜里了,就是白日里都鲜少有人来的。
连瑾聿负手而立,双脚站于瓦片之上,风拂过袍子随风飘荡,“你日后若是再去扰圆圆的清闲,定绕不过你,别忘了,圆圆极为厌恶你…”
萧书祁讥笑了声:“那又如何?不管她是厌恶本王还是欢喜本王那都是本王与她的事,与你何干,你当真以为自个儿能迎娶她?连瑾聿…叶黎书是本王的…”
连瑾聿怒骂了声:“mad…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着快速闪动眨眼间人已到了萧书祁身前,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不过十招,萧书祁已招架不住。
他从未试探过连瑾聿的身手,虽知晓他身手定然不凡,却不知他竟然这般的出神入化。
他在他手中只能勉强接下十招。
‘唔…’
萧书祁闷哼了声,胸口受了连瑾聿一掌,喉头处血腥味不断地溢出,他却生生的忍住不让自个儿吐出来。
连瑾聿甩了甩衣袖,负手而立身影飘飘,“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若是下次再让我知晓你在圆圆跟前,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步伐轻快稳健,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噗——’
憋了这么长时间的血终究还是吐了出来,捂着胸口强撑着身子,眸光沉沉的朝着不远处的方向深深的看了眼,转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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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黎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不知到底如何了。
萧书祁的身手如何她并不知晓,上一世她从未见过萧书祁在自个儿面前动武,一直以为他不会武功。
但身为一个皇子怎会没有功夫傍身,不若这么多年是这么生存下来的。
若是连瑾聿伤着了该如何?
不知不觉间,连她自个儿都不知晓她竟如此担忧连瑾聿了。
“姑娘,不若奴婢出去看看,兴许还能帮的上忙?”玉竹候在一旁,不忍心看姑娘这般急切开口道。
叶黎书:“好,你去吧,若是有人想要伤着连世子你尽管帮他,不管对方身份。”
玉竹:“是,姑娘。”
将要出屋子,窗子处传开一声轻笑声,紧接着连瑾聿推开窗子翻身进来,“圆圆这是担忧为夫?”
眉眼温柔缱绻,周身的冷意尽数褪去,朝着叶黎书缓缓走来,凤眸微抬。
玉竹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子轻轻的关上了门,抬眸看向黑漆漆的夜空,莞尔一笑。
“圆圆…”连瑾聿靠近,眸中如同火苗一般在燃烧着。
叶黎书不自然的移开眼,余光检查了一遍,他倒是没什么伤的。
倏地,眼尖的发现他袖口处有血迹,慌乱的抬头,“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可严重了?”
眉眼间的担忧丝毫不隐藏,着急的模样可爱极了。
连瑾聿看的呆了。
叶黎书拉着他的衣袖,动作轻柔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不知为何鼻尖酸酸的,不一会儿眼眶就被一层水雾被蒙上了,她瓮着声音说:“连瑾聿,下次不可鲁莽了,你若是有事,我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