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用浅白的手帕擦了擦脸颊,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许多礼物和坐在她对面的纪盈。
方才纪盈和陈怀二人在楼下演完那一出后,揽着众人陪着都喝了一杯酒算是给纪盈庆贺。
而后众人还在底下宴饮,纪盈将陈怀一个人撂在楼下,让人捧着七八个小盒子上了楼。
“夫人是想拿这些东西打发还是示好呢?”出月敛眸问。
“都不是,替陈怀认你当义妹,这些是礼物。”纪盈顿了顿,而后招了招手,身旁的人又提上了一个鸟笼。
今日这一番传出去,也损了出月的颜面,纪盈就想出这一步来找补些。出月在见到那鸟笼时脸色就变了,纪盈看着那里头的鸟说,“从教坊搜出来的,说是你养的。说吧,江生岭指使你来做什么?”
出月愣了愣,而后皱眉:“什么江生岭?”
“不是他让你用这只鸟传信的吗?”纪盈皱眉,“你老实说了,从前种种都当未曾发生过。”
眼见到这一步,出月撇了撇嘴:“是个女子交给我的。”
“她让你来这儿的?是何长相?”
“是。戴着帷帽,未曾看清。”
“做什么?”
她声调上扬:“挑拨你们。”
能用江生岭的信鸟,女子……
“她何时找你?”
“花朝节出事之后。”
细细算来那时候,宸王已经进京了。
难道是……姐姐。
纪盈轻叹一声:“她许你什么?”
“放我走。”
“我已托京城众人替你办这事,你别多行不义,坏了和故人的情谊,也害了他。”
出月嘴角上扬,胭脂落在茶杯上:“没有我,他早死了,如今为我还上一命,又如何?”
语罢,见纪盈面带不善又看着那鸟说:“你和那女子稍稍一抬手,不过给上面的人带句话的事,就能放了我。我的命不过是你们轻轻一句而已,在你看来或许不值吧。”
“那你记好,你要他还命,得先问过我。”纪盈不愿与她多谈此事,嘱咐了一句“保重”。
虽有满怀心事,下了楼就撞见换好衣服的陈怀。
“回家。”她倚在他肩上,他提着灯才问起了她们在楼上谈论了什么。
纪盈想了想,还是将她猜测是姐姐的事说了出来。
“姐姐……”陈怀顿了顿,揉了揉她的脸,“或许还是不放心我吧。”
“一定是江生岭那个王八蛋说了什么。”她想着。
若长姐知她对陈怀放不下,又明白她最不愿意受气,让出月来横在她和陈怀中间,她的确是有可能就此跑回京城的。
但还是很奇怪……罢了,先修书问她一番。
她捏了捏陈怀的鼻子,看他有些失落:“你娶的是我,我放心就好啦。”
晚间她提起有些放心不下沉潇远,趁着城中无事想去一趟铜村,正埋首在她脖间的陈怀点了点头。
总挂念着那块玉佩,她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