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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牵牵牵手
太子私藏兵卸,有谋逆之心,而赵鄢山身为太子太傅,有教唆之嫌,亦被下放诏狱。
赵鄢山的夫人几次请见南池不得见,檀檀于心不忍,几次促贺时渡:「你能不能去见见赵夫人?」
「不能。」他直截了当地说。
檀檀大眼睛眨了眨,早知道到他无情、小肚鸡肠,这时还是会为赵鄢山不平起来。
「鄢山公平时不愿和别人一样阿谀奉承你,他好的时候你装大度,他一有难,你就小肚鸡肠了起来」
被她说中,贺时渡面色变得很不好。
「是,那我更直白地告诉你,我不仅小肚鸡肠,正是我设法将他弄进诏狱的。」
「你」
檀檀骂不出卑鄙无耻的字眼来,因为她清楚这个可怕的男人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时复师从赵鄢山,不愿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对待赵鄢山,兄弟二人有过一场争执,随后是时复摔门而去。
兄弟一度冷战,于贺时渡而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檀檀见识到了这个人的冷血,不禁心寒。
他日后必定会用手段对付自己的,那会是什么样的手段呢?
自从见了阿瑾的死状,檀檀一看到红色东西就反胃。阿琴换掉不必要的红色什物,又将她的衣服都换了一波。
她做出漫不经心地样子,跟贺时渡提了起来:「小姑娘的簪子没了,如今都没有好看的头饰。」
贺时渡想起她的那支簪子。
他被其刺伤过许多回。
「芳年,去将邺城流行的样式都买回来。」
阿琴窃喜一笑,「若是世子送的,都是最合适小姑娘的。」
阿琴这样一说,他明知有奉承在内,还是忍不住得意了起来,「女人头脑简单,猜她的喜好易如反掌,芳年你说是不是?」
阿琴面上赔着笑,心里将这主仆腹诽了百八十遍。
芳年办事效率极高,很快搜罗来百余隻簪子主人挑选。
在贺时渡看来,这些样式大同小异,不觉得有何区别,又叫芳年寻了一遭。芳年苦闷:女人头上戴的花儿,除了颜色大小质地,不都长一样吗?
檀檀自己有许多珠花首饰,平昌最喜欢送她这些小玩意儿,贺时渡送来簪子时,她也并不在意。阿琴在替她梳发时打探:「今天佩戴大司马送你的钗子,好不好?」
「我不要。」檀檀立马拒绝。
阿琴陪笑说:「虽然是不大好看但男人的眼光向来那般,你就今天戴着去见他,叫他高兴了,你的处境也会好一些。」
檀檀还是不愿,谁会在头上戴个大红花呢?
赤金的钗头坠着天然红玛瑙雕的一朵莲花,贵重无匹,只是姑娘家都会觉得俗气。阿琴还想过,造这支钗子的一定是个男工匠。
檀檀是个死倔的脾气,她不要做的事,阿琴就算说出朵花她也不会做。贺时渡没见她头上戴自己送的钗子,心里虽有疑问,却又想:他的胸襟里装着的都是国政大事,凭什么惦记着她头上戴什么东西?
比起她头上戴什么,他正有一件事需要她帮忙。
时复因鄢山公一事搬出贺公府,他原本以为赌气一二天也足够,但大半月已过去,时复像决心要和他划清界限。
邺城内外,大概只有檀檀的话时復会听上两句。
虽然贺时渡他以命令的口吻说出这件事,但檀檀听懂了,他实际上在要自己帮忙。
她心里头瞧瞧得意了一阵,然后故意压住要扬起来的眼角,「我凭什么帮你呀,你这么厉害,不应该什么都能做到吗?」
「时复在外面的宅子里养了隻小白狐,你不想去看看吗?」
她还没见过小狐狸呢。
她一方面讨厌极了贺时渡,恨不得把他碾到泥土里,怎么会愿意帮他忙呢?可另一方面,她太想看看时复在外面的小院子长什么样,也想看看那隻小狐狸。
「那你会陪我去吗?」
贺时渡送她到别苑门口,叫她自己进去。
时复的别苑在闹市最中心的地方,深巷之内,别有一处幽静。
「阿复哥哥!你阿兄叫我来劝你回家呢。」
檀檀仍是檀檀,从不会说那些无用的修饰话语。时复正在檐下看书,他膝上盖着毯子,一隻雪白的脑袋从毯子里钻出来。
檀檀面色僵住了。
哪是什么狐狸,分明就是隻小狗!
「他倒是瞭解我,知道要你来做说客。」时复自嘲似的一笑,他把小狗从毯子里抱了出来:「你试着抱一抱。」
檀檀最喜欢小狗,偏偏这小畜生很怕生,见到她就叫个不停。
「你不要怕我呀。」她强势地把小狗抱在怀里,小畜生的两隻小蹄子乱蹬,要回到主人的怀抱里面。
她先与小狗玩耍了一会儿,才终于记起自己来的目的。
「我真羡慕你,阿复哥哥。」
「哦?以前
', ' ')('可没听你这么说过。」
「你有这么在意你的阿兄,我那几个兄长呢,你也晓得,燕国一出事就将我和娘亲给卖了不,不是一母同出的,估计他们都不会记得自己姓什么了。」
时复见檀檀冻得脸颊通红,便道:「推我进屋去吧。」
檀檀鬆开小狗,小狗倏一下就跳进了时复的怀里。
「府里可一切都好。」
「都还好」
「只是是大司马需要你」
「他?他真正需要过谁呢?自打小时候起,他就什么都瞧不上。鄢山公是我恩师,他若真心顾及我,怎会陷鄢山公于此境地。你也转告给他,我在此处很自在,但若南池有用我之处,我自然会回去。」
「他就是个不讲理的人,你与他置气什么呢。」
时复被小姑娘气嘟嘟的样子惹笑道:「是呢,他还不如你一个小孩子懂事理。」
「你你介意我说真话吗?」
时复不知她有什么样的真话要说。
「说罢,与我之间你还怕什么。」
「你不讲理的时候,和你阿兄一模一样的。」
时复脸上仍然挂着柔和的笑意,他唤来随从:「贺甲,送客。」
檀檀被赶出来,暗自将这兄弟二人数落一通。别说不讲理的时候他们是一模一样了,小肚鸡肠的样子也如出一辙。
贺时渡可不会给没完成事情的人好脸色看,他一向对人这样。檀檀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咒駡他。
自入冬以来南池结了层厚冰,形成了一条天然捷径。贺时渡阔步迈上冰面,檀檀追了上去,脚下一个打滑好些摔倒。
走在前面的男人不知道这些动静,檀檀气怒地向前小跑过去,她抓住他的手:「你走得太快了。」
他镇定地嗯了一声,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的问题,可脚下的步子却不听使唤地放慢了。
檀檀悄悄鬆了口气,却没有鬆开手。
「你要想时复原谅你,就只能放了鄢山公。」
这么直接的说辞一听就不是时复教她的,他沉思了良久,道:「此事有关南池,非个人情分能够左右。」
檀檀亦沉闷了。
「你要牵着我的手到何时?」
她不情愿地放开他的手:「你真小心眼,我就借你的手一下下而已。」
离开冰面,檀檀如同回到原野的鹿,呲溜一下就跑得不见人影。
她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将脸埋在被子里好一阵,稍过了会儿照镜子,发觉脖子都成了红色的。
他的手,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柔软呢。
贺时渡以为檀檀害羞了,今夜要在她的小黑屋里躲一夜,他在床头百无聊赖翻着《庄子》,正读到「夫以鸟养养 鸟者,宜栖之深林,游之坛陆,浮之江湖,食之鳅鲦,随行列而止, 逶迤而处」,窗前出现一道影子,娉娉婷婷,恍惚一瞬间,他以为那是入了襄王梦的神女。
檀檀抱着厚厚一沓棋谱:「我陪你下棋吧,自从你允许我和平昌公主见面后,她陪我下棋,我棋艺增进了不少呢。」
他何时说过要下棋?
可夜里无趣地时候,确实闪现过这个念头。
檀檀认真学一样东西可以学得很快,他用了赵鄢山棋谱里高阶的招数,她都能一一破开。
「你不要故意让着我。」
以往下棋他都没有路数的,这次却故意用棋谱里面教过的法子走棋,檀檀矛盾不已,她又不愿意他故意让自己,又享受赢棋的成就感。
檀檀吃了他大片地盘,他夹起一枚棋,欲落又止。
「我曾三次求拜鄢山公为师,皆被他所拒,时复却能轻易得他青睐,即便父亲为我请过秦国最好的先生,也不及赵鄢山一二。自幼时起,时复总能得到他想要的,所有人都护于他,我千般妒忌他。」
「你诬陷鄢山公是你不对,他是阿复哥哥的先生,你不顾阿复哥哥,亦是你不对。明明是你不对,你却因自己没有占尽好事而不开心你也太不知足了。」
小姑娘义正言辞说罢,自己脸先红了。
他倚着凭几,歪头一笑:「你怎猜出了我不知足?」
檀檀听得一头雾水,她明明是说了一顿他的不好,他怎么还笑呢?而且笑得那样妖邪。
她认真琢磨的时候,被他握住手拽进了怀里,檀檀扑倒时额头磕在他下巴上,二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
坏手分别揉上她的胸和臀,她才明白他所说的「不知足」是什么。
他捏着一枚小小的玉质棋子,轻捻住她胸前小小一粒凸起,她隻出声说了句「别」,便被堵住了嘴巴。
他的鼻尖蹭过她的下颌,埋进她的锁骨中,隔底裤触到她腿间的濡湿,于是伸手进去抹了一指液体。
他用舌尖勾尽指腹上的花汁:「檀檀说谎了。」
「我只想与你下棋的。」
「我知道。」
冰凉的棋子在她穴口打滑,檀檀紧紧吸
', ' ')('住自己,生怕一鬆懈那枚棋子就滑了进去。
待到她身下已积成小池塘,贺时渡解开衣带,放出早已苏醒的恶龙。檀檀别过脸,她不愿意看那个东西。
他英俊的容色之下,隐匿了太多的丑恶。
可此人却以此为傲:「幸而你的小郎君生得够大,够威猛。」
她握过那根东西,甚至含过怎会不知道那东西充其量不过一隻又粗又长的棍子——不,她在府里随便找一根棍子,都比那玩意儿好看。
他故意将散发热气的顶部戳住檀檀的乳珠,檀檀捂住眼睛:「你快一些。」
「是你要求的。」
疾风骤雨一样的撞击将檀檀撞得神魂涣散,她丝毫力气也分不出来,软趴趴地躺在汗水蒸发过的胸膛上。
餍足后的男人亦是懒洋洋地躺着,不愿挪动半分。他半睁着眼,听着窗外风吹枝头传来的沙沙声响,怀里的姑娘已经睡熟了。
他牵起小姑娘柔软的手,修长的手指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南池一入冬,他睡得便比其它的季节更加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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