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宽听到这个要求,在一刹那心中一动。
他说:“如果咱们没有结婚……对师弟师妹特别不好,学校可能就此觉得大家都是骗分配的。”他说出了昨晚的事,问能不能真结两年,一人一屋互不干扰,他还可以不要房租。
才宽说完有些后悔,让李芳芳不要在意,但才宽也同时表示自己不想帮骗指标,这样风险太大了。
没有想到,想了想后,李芳芳竟答应他了,愿用“结婚”来做交换,一是为了北京户口,二是为了给家寄钱,显示自己过的很好。
在这年份,“离婚”不算太新鲜了。1900年有80万对,1995年有105.6万对,1990年有0.69‰,1995年有0.88‰,北京还要高多了。
于是他们开始商量。
谢兰生很注意细节。在这一场里,才宽还有李芳芳是一同坐在窗户前的,然而他们身后的窗是常见的对开式的,窗中间的那道铁框正好竖在他们中间,把两个人一分为二。画面前景的筷子筒同样分成两个部分,木筷子向两边倒着,预示他们虽要结婚然而分属两个世界,中间有着巨大隔阂。
对于连续的正反打谢兰生也做了安排。他让祁勇小心拍摄,在摄影机拍才宽说话时永远不要带到李芳芳,在拍李芳芳说话时永远不要带到才宽,这对“夫妻”虽在说话然而每个都是孤独的。
柳摇变得愈发入戏。谢兰生知道,在《圆满》中,李芳芳的两个男人各似李贤的一半——才宽是为父母之言跟她结婚的前一半,“男友”则是不爱她却与她做x的后一半。
怪不得她那么想演。
…………
又拍完了几场以后谢兰生叫众人收工,此时已是凌晨一点。
他坐莘野的车回去,小红小绿二人同行,别人则要打个“大发”并且看好全部器材。
北京今天骤然降温,还先下雨然后下雪,窗玻璃上结了冰花,晶莹剔透非常可爱。而且,因为谢兰生在来的路上没有摇死副驾车窗,他那边的玻璃内部也有薄薄一层窗花!
莘野皱眉,开了暖风吹车前窗,没管两边。
“哇,”谢兰生一向幼稚,见车玻璃结窗花了,便扭身在副驾驶上,用右手焐那块冰花。
这个活儿不太容易,冰要挺久才能焐穿,谢兰生就忍着凉气,嘴里边还“咝咝咝”的,过了足足半分多钟才在窗上留下手印。
他看一看,还挺满意。
莘野轻轻瞥他一眼,没说话,只笑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