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被敲门声惊醒。两下轻、三下重地交错的敲法,是时南雁的标志。
她不敢耽搁,用力掀开被子,伸腿落地和直起上身同步进行,紧接着就迅速站起来。
扑通一声,她东倒西歪跪坐在地。起猛了,腿又软,比以往任何一次做爱过后都软。昨天确实太浪了,又折腾到半夜,此时从天光判断,也才上午,睡眠肯定不足,头和腰都痛。
撑着床沿慢慢起身,慢慢挪去门边给她妈开门。脚底踏在棉花上似的,却又尽力踩稳每一步,像极了喝醉的人努力走直线。
做贼心虚,她从角落的穿衣镜里观察自己的步态,总感觉有人能看出她刚经历过很激烈的性事。
“妈。”她抓紧门把,怕猝不及防给她妈跪下。
时南雁穿戴打扮得很隆重,元旦交际应酬不断,也正常,可她公公还生死未卜呢,会不会落人口实。
“我有事出门。”时南雁说。这时渺倒是看出来了,可她下一句是重型炸弹:“裴家姐弟来做客了,裴嘉木还问起你,我还以为你们没后话了。家岳也有事,你哥哥在下面招待呢,你也快下去陪一陪。”
“……”
时渺想死。
为什么这时候来?在昨晚把江殚江悬都惹恼之后,在她身上还留着三人行的残痕时。
她木讷地应声,时南雁转开身,没两步又挪回来,轻声问:“你这几个月,是不是和哥哥交流变多了?”
“啊?”交流,这两个字在时渺听来意味深长。是很多,身体上的。她心都跳到嗓子眼。
“昨天他和爷爷聊了什么,你知道吗?”
原来是为这个……
“不知道,哥不和我说这些。”
时南雁点点头:“今天和他说话,说不上来……冷冰冰的。你能安慰就安慰下,到底是血亲,听说是亲眼看着晕死过去的,他心里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