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瞪他:你在看什么?
加尔文正经和挤到前面来的晚宴主人打招呼,假装脑子里没有想那些云霄飞车似的弯弯绕绕,温热呼吸喷洒到阮夭敏感后颈:随便看看,你这么紧张?
阮夭被他强行扣在身边无能狂怒,抬起一脚踩在加尔文光洁鞋面上。
按理说他身量小,用尽全力一踩对加尔文来说也没什么。但是偏偏今天加尔文给他配的小皮鞋带着点小高跟,在加尔文脚下一碾,滋味非常酸爽。
加尔文不要脸,阮夭想他一个任务者反正完成任务就跑了,当然可以比他更不要脸。
到时候追妻火葬场骨灰被扬了都不关他的事。
恶毒绿茶既然要演就要演全。
根据炮灰定律,炮灰前期越嚣张,后期下线方式就越惨,读者就会更爽。
阮夭当即勾起唇角,柔弱无骨地倚在加尔文怀里眨着无辜的圆眼睛,声音细细:陛下,他是谁啊?
尾音颤颤,带着千八百个转,很有几万年前古地球华国传说里祸国殃民的狐狸精的样子。
加尔文即使知道这坏家伙又玩心大起,还是忍不住酥了一下,环住阮夭的手臂更加用力,警告似的盯着面前肤色黧黑的男人:这是庄戈将军,也是我们帝国军的一员大将。就是说亚斯兰之下的帝国军二把手咯。
阮姓小狐狸精伸出手笑得妖妖调调,自认为一定是那种遭全民唾骂的小人得志式微笑,深深为自己的职业精神打动了一番:庄将军,幸会。
男人眼神如鹰隼,在阮夭带着面具的脸上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笑开:幸会。
阮夭对这种每个人肚子里起码藏了一吨厚黑学经典才能开口说话的社交场合水土不服,没聊几句就想跑被加尔文揪着后颈警告:要是跑了我就再把你关进笼子里,一辈子都不放出来。
阮夭一想起金笼子里连衣服都穿不了的痛苦顿时毛骨悚然,很乖地点点头,加尔文一松手他溜得比兔子还快。
今天的晚宴设立得豪华无比,土狗阮夭完全是乡下人进城,所有的摆设和收藏都是没有见过的样式。
因为身上被加尔文在众目睽睽之下盖了戳,虽然很多人想知道这个能被皇帝青睐的美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但是只敢远远观望着,生怕触了谁的霉头。
阮夭停在一颗钻石面前。
一颗有鸽子蛋那么大的浅蓝色钻石,静静地躺在红丝绒底座上,无声地散发着璀璨的辉光。
阮夭莫名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可能是钻石反射的光太过璀璨,刺激得他隐隐有要流泪的冲动。
很想伸手,去碰一碰。
阮夭的指尖触上冰凉的防弹保护罩。
他被凉意激得回过神来,吓到了似的骤然缩回指尖。
这是克洛托之泪。男人优雅声线在身后悠扬管弦乐中丝毫不显得突兀,像是搭在音符里完成一段催人眼泪的哀怆歌剧,在古地球的神话里,克洛托是命运三女神之一,掌握着未来。
阮夭脑中好像被重锤击中,失魂落魄地捂住了额角,却被黄金面具阻隔。
他想说,停,不要再说了。
传说这是古地球一个黑手党家族流传下来的东西,上面还有那个家族最后一任首领的血呢。
血阮夭眼神有点迷茫,面具后的长睫毛有点惊惶地抖了抖。脑中传来阵阵嗡鸣。
那道低沉男声还在继续娓娓讲述一个故事:传话说那位首领爱上一个来自古东方的美人,并愿意为他付出生命。首领的血溅在命运女神的眼泪上,获得了改变未来的机会。他把自己的灵魂附在一副油画上,永生永世追随他消失的爱人。
所有看到那副画的人都会被首领的灵魂诅咒,成为一条丧失理智的疯狗,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他那神秘的爱人。
阮夭全身血液都好像逆流,指尖冰凉似雪。
他隐隐觉得故事有点耳熟,像是和他有着莫大的联系,偏偏又想不出更多的联结点。他试图呼叫系统,但是系统消失了。
它好安静。
身边的男人继续用他咏叹调似的浮夸腔调讲述那个延续了几个世纪的古怪都市传说:
可惜没有多久,那幅画就失踪了,听说最后一次出现是被一家贵族高中的董事收购,珍藏在学校美术室里,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里被烧毁了,连画框都没有剩下。
有人说是画中的鬼魂获得了解脱重新进入轮回,也有人说,他终于找到了他的爱人。
那个讲故事的男人叹了口气,转过脸来对阮夭露出一张戴了独眼眼罩的英俊面孔,他微笑道:好久不见啊,夭夭。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夸我~
第146章 囚笼金雀(15)
一直以来,星盗都是这个时代除联邦以外最令帝国头疼的东西。
那些同时被联邦和帝国抛弃的人渣们大肆对边缘星系进行烧杀劫掠,甚至还会入侵到中部星球抢劫居民财物。
尤其是这两年异军突起的一支名叫枭的势力,迅速在外星系站稳了脚跟并且吞并了其他的大股匪徒,成为了当前最猖獗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星盗。
枭的首领至今没有对外暴露过真实面目,也从未泄露出真实姓名。
人们只知道他的绰号叫,夜魔。
没有人想过那个令人觉得神秘又恐怖的强盗头子居然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帝都,还混进了帝国上流社会才能进来的晚宴。
阮夭看见熟人心下终于安定了一点,有些嗔怪地隔着黄金面具瞪他:你吓死我了。
独眼男人冲他微笑起来,没什么歉意地道歉:对不起。
他低头的时候唇瓣几乎要碰到阮夭脸上的金属面具: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来的,小主播。
收一点定金不过分吧?
阮夭还沉浸在男人刚刚说的那个诡秘传说里一时间没有听懂,呆呆地眨了眨眼睫:你说什么?
几乎是呼吸交错的一瞬,阮夭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呼,温热吐息洒落在少年嫣红唇心,连带着羽毛似的柔软触感都轻盈得好似错觉。
阮夭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这么多人看着,你疯了?
乔吉斯漫不经心地牵起少年纤细手腕,略带着一点鄙薄笑意地朝花园外瞥过:放心,我想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现在应该没有空来找他的情人。
那位将军可不是省油的灯。
他似乎对帝都现今暗流汹涌的局势了如指掌,连带着那些隐晦血腥的秘密都一清二楚。
庄戈这个人自负又傲慢,被亚斯兰压了这么多年,总要想办法翻身的。自己没有能力,那不就只能寄希望让亚斯兰战死了。
阮夭一愣,自从加尔文把他从亚斯兰身下救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亚斯兰。
加尔文一直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只是阴阳怪气说那个老男人现在正在气头上,让阮夭乖乖在寝宫躲好不要被抓走吃掉。
你是说亚斯兰
乔吉斯完全不介意在众多勋贵面前撬皇帝的墙角,灰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情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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