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似乎瞧到了有商量的余地,乔府老爷忙将灵石塞入他袖中:“这私事,还请仙君替我保密。”
宴上的酒醇厚,崔晗隐约有了醉意,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件事?”
本以为这次来的只是几位剑修,他本并未放在心上,谁知这其中竟然有一个懂得阵法之人,他们去了偏院,必定是瞧见那东西了。四人之中只有这人看着最好说话……
他笑了笑,含糊其辞道:“仙君何必和我拐弯抹角……”
瞧见崔晗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于迢迢紧张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师兄,你……”
崔晗半阖着眼,眸上蒙着一层朦胧的雾气:“你是说偏院那墙、凿子?还是你身上那股阴腐的尸气?”
乔府老爷的神色当即一凛。
于迢迢吸了吸鼻子,一屋子酒味,哪来的尸气?
崔晗盯着他片刻,倏忽笑了:“酒醉人,喝多了,鼻子坏了。”
乔府老爷这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笑得勉强:“对对对,这酒醉人,醉人!”
看着崔晗一反平日的举动,于迢迢纳闷,看他并未喝多少,这酒度数有这么高?
瞧着面前还一口未动的酒,他凑近,一股浓烈刺鼻的辛辣味窜入鼻腔,真有那么烈吗?
她低下头,想尝一口试试,谁知还未靠近,突然被崔晗拎着衣后领提了起来。
“……”
他提着于迢迢站起身,对乔府老爷道:“时辰不早,还劳烦大人派人带我们去休息。”
于迢迢迷茫地眨了眨眼:这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要走了吗?
此话正和他意,乔府老爷一个眼神,立马就有家仆上前带着他们朝后院中去。
行至半路,突然,于迢迢眼前一晃,再次回过神来已经身在屋顶之上。
她低头瞧见回廊上两个与他们身形相仿的纸人正跟在那带路的家仆身后。
身旁,崔晗一副酒还未醒,眼神迷茫的模样。
于迢迢紧张地凑近,捧住他的脸左右上下查看一番:“师兄,你不会真醉了吧?”
少年本想摇头,可小师妹冰冰凉凉的手抚在他面上,一抬眸他瞧清小师妹眼中的关切与紧张……
心头一颤。
眼珠微微转动,他轻哼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算是应下。
那乔府老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百里巳和容柯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若是崔晗倒下了,她预感两人都要嗝屁!
眼神一凛,于迢迢立马撒手,转移阵地,搭住了少年的肩,拽着他前后拼命摇晃。
她一脸严肃道:“师兄,你现在觉得如何?醒了吗?”
那乔府的老头在杯口下了迷药,崔晗虽未碰到,但这酒确实有些烈。本来,他还算清醒,被于迢迢这么一晃,胃中开始翻滚,隐隐还有些头晕。
在一顿疾风骤雨的疯狂晃动中,他强忍着不适,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委屈:“别晃了……”
“我醒了。”
第37章鬼女“这里从前是崔家的宅院……”……
跟着家仆,两人一路追到了厢房外。
那人在门外晃悠了一阵,又折了回来,他从袖下拿出一眼东西,左右张望一番,匆忙把东西在门口放下。
一张布满符文的结界瞬间将整座厢房包裹住。
做完一切后,家仆这才离开。
于迢迢疑道:“这乔府老爷既然那么不想让我们参与此事,何必要发委托?”
崔晗的眸子暗了暗:“这事未必是他亲自委托的。而且,相比邪祟害人,他更怕的应当是掩藏的事情败露出去。”
两人继续跟着家仆,只见他提着灯笼鬼鬼祟祟地入了乔府的书房。
崔晗带着她跃上了屋顶,揭开瓦片朝书房内望去——
家仆压低了声,凑上前:“老爷,事情都办妥了。”
乔府老爷方才脸上的谄媚与奉承如今全然消失,他负手冷哼,抬手指着一旁的人怒斥道:“若不是你将那些修士引过来,今天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于迢迢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人正是方才前厅的乔府嫡长子?
他唯唯诺诺地耷拉着脑袋:“爹,这鬼女的事总该要解决的,府上都死了那么多人,我……”
乔府老爷怒道:“一时半会那鬼女还不能拿我们如何!等到那边的人将东西送过来,就能将鬼女给镇住了。”
“可,可这是闹大了终归不好,况且大姨她们走得早将子嗣过继在爹名下,可好歹还是有些血缘关系……”
他轻哼一声:“这群草包吃穿用度全是归府上花销,用来安抚鬼女还算有点用处……”
于迢迢这才明白,原来死在巷口那个根本不是他亲儿子。
瞧见他面上有了几分松动,青年继续劝道:“爹,我们就且别再与那盗尸贼再做勾当,将那些女尸入土为安,这样鬼女定会散了,还有爹房里那副画,我瞧着左右都不能心安。”
乔府老爷吹胡子瞪眼道:“你说的倒是轻巧!那府里一堆开销去哪要?!若不是那副画,你还活不到这年纪!”
听着二人争辩,于迢迢也算是听明白了些东西。
这邪祟应当是女尸不能安稳入土而集结的怨气所化,乔府老爷有一种“灵物”护身,是以才不怕它。而乔府位处偏远,之所以富硕恐怕又与那盗尸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