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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后三十下是放轻了力道打的,却依旧将肿到极限的臀尖薄皮打出了小小的破口。
穆城扔了木桨,将少年的手脚解开,只见手腕脚踝也因挨打时下意识的挣扎,被勒得红肿不堪,明天应该就会转为淤青。
哪怕已经解开桎梏,陈诺关节依旧像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手腕脚踝的磨痛红肿此刻在屁股上剧烈叫嚣的疼痛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陈诺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被彻打晕厥过去,至少这样就不必忍受身后像被砸烂般的剧痛了。他怀疑屁股上已经血肉模糊变成了一块烂肉,甚至怀疑自己下半辈子怕是都要瘫痪在床,否则怎么可以这样痛...
穆城打开酒店房间配备的药箱,用碘伏给惨烈屁股上的两处小裂口消毒。
碘伏不太刺激伤口,没有过于明显的杀痛感,陈诺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凉意,只是屁股已经被打麻了,并不能清楚感到具体的位置,男孩轻轻哼了哼,声音哑的像生锈了多年刚刚打开的水龙头。
犯了这样的错误,别说如穆城般霸道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又有哪个alpha,哪个丈夫能容忍得了呢?
可将爱人狠狠责打一顿过后呢?
无坚不摧的上将不明白,为什么他的omega男孩这样怕疼,这样想尽办法乞求自己不要打他,却在一次次被严厉地揍到屁股红肿开花后,仍然锲而不舍地继续犯错,继续挑战自己的极限。
穆城坐在床侧的皮椅上,神色黯然,他向来笃定作为alpha,在omega伴侣逾矩犯错时实施惩罚是天经地义的。他家族所有的伴侣,甚至他的父母,都是以这样的方式相处的。只是自己的母亲也是军官之子出身,从小家教就十分严格,不需父亲多加管束就已经相当端正了。
他从小就见证了许多omega是如何在丈夫严格的管教下,逐渐成长为得体而懂事的伴侣的,而打屁股,更是帝国规定对待孩子与omega配偶,最合适有效且亲密的惩戒手段,因此穆城对这样的相处方式从未有过怀疑。
爱之深,责之切,不正是这样的道理吗,为什么到了诺诺身上却全然相反呢?
他想到男孩挨打哀求自己时恐惧到极限的眼神,想到他凄切的哭声与挣扎,想到他每次被教训完后在自己面前的顺从与乖巧,似乎都显示出这是一场成功的管教,可这一切之后,却是更大叛逆。
穆城拧了温毛巾给男孩敷屁股,破皮处隔了层碘伏药棉避免蛰疼。
“诺诺,喝点西瓜汁。”
酒店roomservice送来了西瓜汁,男人揉揉少年的脑袋,唤道。
陈诺条件反射地狠狠瑟缩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偏过头,一根吸管已经递到嘴边,乖顺地喝下去,清甜润泽的西瓜汁滑进干涸的喉咙,和咸涩泪水的滋味截然相反。
“别急,慢慢喝。”穆城的语气依旧有些硬,伸手要去扶吸管,却看到男孩一滴泪从眼角滚出来,接着便像开了闸,泪珠一滴接一滴滚落在枕头上。
穆城心口被死死梗住,大手包覆住男孩侧脸,中食二指夹了夹柔软的耳朵,深长地叹了口气,更像是自言自语道:
“臭小子,为什么怎么打都打不乖。”
陈诺将脑袋往枕头里多埋了埋,也不知听到了没有,长直浓密的羽睫似乎还带着湿气,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男人替他擦了脸,又换了个干净的枕头,就这样默默看着,轻抚了爱人许久,宽大的身影将温馨暖黄的灯光挡住,在男孩身上投下阴影。直到通讯器传来明日最后修订好的的会议纲要,穆城才调暗了灯光,关闭通讯器音量,向后靠在皮椅上,检视起来。
陈诺看着像睡着了般,连神思十分敏锐的穆城也没分辨出来。待洗完澡出来,男人上床,将弱小到透明的爱人尽量小心地从身后环住,没看见男孩被对自己痛苦紧蹙的眉头。
哪怕只是轻轻一动,都是锥心刺骨的疼。
屁股上时候像抽紧了,时而皮肉又像撑到极限,陈诺因为身后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的疼痛根本无法入睡,却一动也不敢动,既是怕扯到伤处,更是怕丈夫知道自己是醒着的。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严厉到仿佛没有情感的爱人。
是夜,穆城只感到怀中的男孩越来越烫,呼吸也粗重得像拉风箱,连忙打开夜灯,将人翻过身一看,只见男孩满脸赤红,却依旧因为被翻过身碰到屁股而紧紧皱着小脸。
“诺诺,诺诺?”穆城连声低唤道,少年不仅毫无反应,竟开始抽搐起来,男人这下真正紧张焦虑了起来。
“赵医师,请你来1808一趟,陈诺发烧了。”穆城给随队来的军医赵川去了电话,几分钟后就见人摁响门铃。
赵川是个四十出头的成熟Beta男子,脸蛋因保养得当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气质神情却透露着丰富阅历下才有的胸有成竹。
穆城已换上军装衬衣,面对属下永远是一派威严,仍旧看不出丝毫疲惫与破绽。赵川向长官敬礼,很快被引进卧室,放好诊
', ' ')('疗箱,仅看到男孩的脸色就面露担忧,温度枪一测,40.1度。
“他是不是,有外伤?”
赵川看男孩趴着睡觉又满面泣容,全不似平日的神采熠熠,心中已猜出了个大概,回头像上将询问道。
穆城微微颔首,想了片刻,终于将覆在爱人身上的薄被掀起,露出那个连带大腿根都被责打到绛紫发乌,肿到极限的重伤屁股。
这番惨象,连医生赵川都倒吸一口凉气。
年轻杰出的少年钢琴家,竟会被自己的丈夫责打成这样。
赵川忍着心口的压抑,准备先给他挂上退烧药水,可陈诺趴着不好挂水,穆城便坐到床头,让男孩侧枕在自己腿上,用手撑着他后背让人保持微微趴伏的侧卧,再在男孩身前用被子垫好,以免他又翻着趴伏过去。
陈诺的手背血管也不太清晰,赵川将男孩的小手放在穆城的掌心,仔细找了一会,才将针头准确无误地刺入血管。
顺道将雪白腕子上,那几道红肿中已逐渐显出淤青的伤痕看在了眼里。
穆城默默看着尖锐的针尖戳入爱人细白的手背皮肤,想起陈诺晕针的事来,心想若是这孩子醒着,怕是又要晕过去了。
“.....”
赵川低头在药箱里寻找消肿清淤的药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上将,您这...这已经超越合理的管教程度,算是轻度的暴力伤害了。”
他曾经收治过许多例被丈夫暴力责打而受伤的omega,对伤情的鉴定十分熟悉。
不容忤逆的上将一言不发,赵川将药乳拿出来,托在手中,汇报病情:
“万幸不是病毒或细菌,这应该是外伤加上气血上涌所导致的高热。”
穆城略一点头,表示听明白了,赵川抬起眼睛,对上这名傲视一切的帝国将军,忽然有种不吐不快之感,不卑不亢道:
“虽然帝国规定Alpha有管教Omega的义务和责任,但除了惩罚,omega更需要爱护,一味的严厉责罚是不被认可的。”
穆城瞳仁微缩,竟没有斥责赵川的逾矩,只沉声令道:“替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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