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千万条黑蛇爬到柳知返脸上脖子上,这些黑影柳知返是知道威力的,不久前她还用这神秘的黑色影子打退了司徒武威和隐藏在后的几名司徒氏长辈。
没想到一天不到就轮到了柳知返,瑶幽对柳知返自然没有半点儿好感,出手无情,黑影深深烙进了他的皮肉,在他左脸上留下两道伤疤,一横一竖像是一个十字,而他脖子上后背上的伤痕更多,肩膀处甚至看到了骨头。
他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头低着瞪着自己脚上的锁链,身体微微发抖!既没有仰头怨恨地瞪司徒樱兰,也没大声惨叫求饶。
白翎脸色煞白,却也没有求情,只是看着柳知返不断滴落的汗水,侧过头不去看他。
“还不肯说实话?说的话我就放过你。”司徒樱兰示意瑶幽停手说道。
柳知返紧闭着嘴不说话也不抬头。
她弯腰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柳知返无法抵抗家主樱兰的力量,脑袋被扭过去看着她。
一张苍白而坚毅的脸,左脸两道伤疤一横一竖,目光深沉,眼中满是血丝。
司徒樱兰嘴角挑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很好的眼神,很好的表情,唔,这么一看,这两道疤痕也变得有味道起来,你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看来你的确很有骨气!”
她的目光转向鹤白翎,“我见识过很多很有骨气的人,无论我用什么手段折磨他都不肯向我屈服,但有骨气的人都有弱点,而大多数弱点都是别人!”
瑶幽手指一动,一道黑影从白翎身上掠过,她短促地惊叫一声,胸前被从上之下划开一道口子,衣裙碎成两片落在地上,她则一丝不挂地跪在司徒樱兰面前。
胸腹间一道血痕在白嫩的皮肤上,瑶幽要是再用点儿力,她就被开膛破肚。
暗影爬满了她的身体,将她束缚在里面,白翎抱着肩膀,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或者看着她死!”司徒樱兰声音转作柔和,“你也不想要看到鹤白翎变成一堆肉块儿吧,你们关系很要好是不是?”
“其实你们也不是非死不可,说实话的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柳知返说道。
司徒樱兰脸色变得很难看,哼哼笑了一声,“狠心的小子。”她抬起了手,当她的手落下时,白翎就会死去,变成被黑影绞碎的一堆烂肉。
这时牢房们一声大响打断了司徒樱兰的审问。
一截剑尖儿从铁门上透了过来。
司徒樱兰眉头皱了起来,示意瑶幽停下手,转头看向铁门,那截剑尖儿缓缓被从外面抽了出去,铁门四分五裂变成几块儿碎铁。
司徒月婵站在门后,身后跟着一脸惊惶的诸葛薇薇。
“娘亲,住手吧!”司徒月婵说道。
“月婵,不要胡闹,诸葛薇薇,带她走!”
诸葛薇薇也很为难,家主的命令不敢违抗,又不想逆着好友的意思。
司徒月婵却举起了魁罗九,“娘亲,我要带走他们,他们是我的人。”
“你对我拔剑?你要对你娘用剑?”司徒樱兰皱眉道。
司徒月婵剑锋一转,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了解我,知道我的性格,用自杀逼别人是最蠢最可笑的行为,就算让我死我也不会做的。”
她的真正意思是,让她死都不会做的事情,今天却做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柳知返和鹤白翎是她死都要带走的?
“月婵,你从小就任性骄纵,但这一次能不能站在为娘的角度想一想这件事,你知道幻灭洞窟对于司徒氏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以前不知道但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也知道了,那是司徒氏的诅咒!”
樱兰点点头,“既然知道,就不要做这样任性的事情,放下剑,乖乖回去,侍剑童的话你想要多少有多少,沧帝城资质好的少年有的是。”
司徒月婵摇摇头,反问道,“幻灭洞窟的凶魂消失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于我而言,算得上好事,至少我以后不用像先代家主一样死在那里。”
“既然是好事,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司徒樱兰沉默了片刻,“你的眼睛瞎了,他们难辞其咎。”
“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做,娘亲还是不要太过干预为好。等我伤好一些,我就带着他们离开沧帝城。”
“你要去哪儿?”
“随便哪里,总不能像那些司徒氏的长辈一样赖在沧帝城倚老卖老。”
司徒樱兰犹豫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看着柳知返二人,“鹤白翎对你的忠诚不需要质疑,但你这个侍剑童,软硬不吃,你最好注意他点儿。”
说罢家主樱兰带着瑶幽缓步离开了影牢。
司徒月婵几剑砍开他们身上的铁索,将两人救了出来,司徒月婵说道,“刚刚的事情,你们都忘了,知道吗?”她嘀咕着,“我从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情,用剑指着自己,就像那些娇惯又任性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