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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入户,经了海棠花的掩映,婆婆娑娑地交缠着。
屋里的人影也交缠着,反而是床上松柏绣花的被子显得多余了。
蕙香知道自己惹急了江余,所以当江余吻下来的时候,他还只敢小声吸气。到后来实在憋不住了,才小心翼翼地偏过脑袋,大口喘着气。
他正要去看面前的人,却冷不防跌进了一双深眸里。
“日后若是在说这样的话,小心自己的屁股。”
蕙香想起江余说的这辈子就他一个人,心里甜丝丝的,跟开了糖铺子似的。他本来要庆幸江余罚完了,就见江余又拿起搁在一边的竹条,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
江余显然是察觉了蕙香的小心思,略微弯了唇角。他暗自攥了拳头,他家小郎君本来就是管前不管后的性子,今日胆子已经这样大,若是不罚够数……
“过来趴好。”江余抿了唇,没说多余的话,只是用竹条敲了敲床沿。
蕙香对于竹条的滋味仍然心有余悸,可是也晓得自己白日里糊涂得紧,于是又乖乖趴了回来。
这回蕙香倒是把腿分开了,不是因为不怕羞。臀缝肿得老高,他哪里还合得上腿,两条腿只要稍微并拢些,里头就被挤得一抽一抽疼。
江余一只手拂过蕙香的臀瓣,羞得蕙香又将头埋进被子里。竹条本来就是伤皮不伤骨的物什,他打的时候又留了手,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妨碍,只是要委屈小郎君再疼一阵了。
“啪——”江余刚收回了手,便又落下一竹条。
蕙香被打得一个激灵,直往前栽,好在江余的手挡住了他的脑袋,才不至于撞到床板。
方才歇了一时,本就可怜的两团肉被这一竹条唤醒,齐齐发作起来。蕙香本就不是耐得住疼的,这下更是觉得自己的两团肉又裂了些。
下一竹条过了半晌才落下,力道仍然没减。蕙香被打得迷糊了,猝不及防合上腿,惊动了那道肿痕,顿时呜咽出来。他偷偷回头看,被江余冷着的脸冻了一个激灵,又跪回了先前的姿势。
江余看着小郎君的模样,心下塌了一块。只剩四竹条了,他本不想如之前一般收着力气,下手时力道还是减了半分。
可毕竟是打那种的地方,蕙香一个没捱住,扑倒在床上。心里的委屈忽然间涌上来,叫他憋红了脸。蕙香从没期盼过江余给自己放水,可是后头实在疼得紧,他忽然想要一点偏心,独属于江余的偏心。
蕙香自知理亏,低着头去揪江余的衣角。他从小到大,就是挨夫子罚,在乱春苑被罚规矩,也没有这样耍过赖。
“哥,别用那个好不好。”蕙香细声细语的,又是第一回干这事,江余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自己的衣角被小郎君捏在手里,又听到小郎君低声呼,“疼。”
江余本来有许多话可以堵上蕙香的嘴,比如,“你那时候怎么没想过疼。”可是他舍不得,江余看着蕙香瑟缩的臀瓣,江余的心也跟着瑟缩着。
“过来吧。”江余起身将竹条放进柜里,又坐回床边,拍了拍大腿,意思再明显不过,“三十下,掉下去翻倍。”
蕙香一愣,立马趴了上去,还顺便抓紧了玄色圆领袍的边角。巴掌虽然比戒尺轻些,但也是不好挨的。江余自幼习武,力气不小,手掌又大,正好一下照顾蕙香半边屁股。
如今也算是放了水,江余一下没停,接连教训起来。不出十下,两团肉就又变得肿胀发烫了,连着先前戒尺的痕迹也不怎么明显了。
蕙香在江余腿上趴着,从竹条换成了巴掌,开始的几下还只是麻,后面的巴掌便成了密密麻麻的疼压下来。蕙香被打得在江余腿上扑腾,像个不小心蹦跶到岸上的鲤鱼。
可是后头的巴掌并没停,仍旧一左一右地落着。反倒是蕙香,经了几下扑腾,两只脚都离了地,脑袋直往前冲。蕙香知道要不好,叹息自己又要挨六十下。可也没法子,就等着脸着地了。
忽然巴掌停了,一只胳膊拦在蕙香的肩膀上,将他扶回了腿上,“趴好了。”
蕙香点点头,又拽住江余的袍角。
重新趴回去以后,江余故意打得慢,一下一顿,恰好都落在臀峰处。蕙香那两团火辣辣的疼,却不敢再扑腾,只能自个儿蜷起脚趾忍痛。
臀缝里疼得混沌,蕙香不晓得巴掌是什么时候停的。待他再被江余扶回床上时,正听见打更声。
江余去柜里拿了药,却被小郎君央着要自己来。
“这里没外人,无妨。”江余将药膏抹在蕙香臀缝时,就见小郎君缩了一下,“疼就记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扔下我一个。”
江余涂药慢,嘴上教训了蕙香好一会儿。蕙香开始还一一应着,没多久却没了声响。江余将身下的人翻过来,原是睡着了。于是好笑地摇摇头,铺开被子将小郎君裹起来。
今日苑里出了事,小倌们也不接客了,各个在房里待着,乱春苑里也没什么事要忙活。江余顾虑着蕙香的后头两团肉,轻手轻脚掀了被角,将小郎君拥在怀里。
', ' ')('江余正要迷糊,小郎君软乎乎攀上来了,“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小郎君依旧闭着眼,原来是梦中呓语。江余一乐,在怀中人的额头上印一轻吻。
日头刚出山,便给天边的云彩挡住了。
蕙香醒来时,往边上一摸,那边早就没了热气,看来是走了不短时候了。这几日江余总是匆忙,这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蕙香今日心里却空落落的,隐隐还有些许失望。
真是被惯坏了。
他叹口气,正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可哪里晓得昨夜里的伤,今日反倒是更疼了。左右白日里无事,蕙香索性就窝在床上,拿起江余桌边的《孙子兵法》。
这本书被翻过许多遍,都已经卷了边儿,正翻到兵势篇。蕙香以往也被阿耶逼着看过兵法,可惜挨了好几顿戒尺,却怎么也看不懂。如今也依旧不懂,只是摸着书上的魏碑,就像是江余的声音在耳边轻吟。
蕙香正傻笑着,门便开了。
“江哥托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徐玉进来,匆匆扫了一眼床上的蕙香,也不待蕙香回答,“脸色看着还行,不打扰了。”
徐玉说着就要出门,却被蕙香唤住了,问他苑主去了哪里。
“西北那边出了点事,江哥过去看看。”
说起这些,蕙香见徐玉眉目间隐有忧色,不免也担心起来,最后反而是徐玉打哈哈过去,“放心,江哥能有什么事?你们这才分开一天,莫不是想他了吧?”
蕙香当时也没想到,江余这一走就是接连好几日。开始的两三天还会有徐玉给他传个口信,后来干脆连口信也没有了。
后头的伤好了小半,蕙香没再涂药,就硬生生挺着,提醒自己江余才刚走。
乌云蔽日,大聿如今是彻底变了天。皇帝依旧被软禁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却换了。
史书有云:
和瑞十一年,春五月,祭端午,日有食之。
柱国陈林入太极殿,州府于常赋之外竞为贡献。林大喜,赠衣。不日,林感重疾,薨。子双代之。
史臣曰,“成败相因,理不常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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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一半是我抄的,一半是我自己胡诌的,对比鲜明,叹气。高考真的就是我文言文的巅峰时期了,各位高中的小可爱且行且珍惜(bushi,快去学习)。
意思大概:和瑞十一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发生了日食。陈林正式进入太极殿,各个州府给他上贡,陈林很开心,送给大臣们宫衣,后来没几天,陈林病重,死了,陈双取而代之。
后面的那句史评是史书里面的原话。
这里说一下,古代端午节,州府给朝廷上贡是传统,皇帝赠给大臣们宫衣也是一种传统。但是这个环节一般是由皇帝来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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