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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旭冲完澡,端盆提桶地回寝室,刚一推门,就被寝室里扑面而来的冷气掀了一跟头,脚步猛地顿住。
空调呼呼吹着冷风,沈夺月占据客厅一角,防着阙天尧,离他八丈远,面如寒霜,一时间竟让人怀疑冷气是不是从他身上出来的。
而阙天尧坐在桌子边,像只犯了错被主人勒令不准靠近的大型犬,臊眉耷眼,无精打采。
罗旭身后跟着许世辰,他这一停,许世辰差点儿没撞到他背上。
“旭仔,干嘛呢你,门口有结界?”
他探头一看,又迅速把脖子缩了回去。
好家伙,这可不是有结界吗。
罗旭进去把盆和桶放了,尬笑:“哈哈,这天可真冷啊。”
沈夺月依旧冷冽。
罗旭抖了抖,挪到阙天尧身边,压低声音问:“天哥,尧,你又干什么了!我怎么感觉阿月比刚才更生气了?”
阙天尧懊恼:“我刚才说小月儿是雪人变的。”
“……啊这。”罗旭无言以对。
阙天尧总爱说沈夺月是雪成的精、玉化的妖,沈夺月每次都会冷飕飕扫他一眼,似乎是不爱听,但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对阙天尧的玩笑表现出更多的不悦,更没有因此而不理阙天尧。
而且,以沈夺月的性格为人,大概率不可能为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而生气。
原因多半不是这个问题。
只是阙天尧以为是。
他们俩的事,罗旭不好说什么,到阳台晾衣服去了。
许世辰没走,眼馋阙天尧的胸肌腹肌,吸溜吸溜。
“你干什么?”阙天尧上下扫视许世辰,眼神警惕。
许世辰嘿嘿,一抹嘴角的口水,狗腿道:“天哥,你身材真好!怎么练的啊,我也想学!我能摸摸吗?”
许世辰本人身材圆润,脂肪与体重齐飞,与发达的肌肉有一层厚厚的脂肪壁,却时常做肌肉猛男的梦,把自己笑醒。
虽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摸呗。”阙天尧无所谓,站起来大方地展示自己漂亮的肌肉,“不过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没关系!”
许世辰激动,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了,哪还管阙天尧洗没洗澡,都想沐浴焚香、顶礼膜拜这位男菩萨了。
他小心地摸着男菩萨的腹肌,在内心斯哈斯哈,憋红了脸。
这场景透着两分诡异。
一个男生,摸着另一个男生的腹肌,脸红了。
旁观的沈夺月:“……”
捏紧了手心。
阙天尧还特骄傲地问:“咋样?”
罗旭扭头一看,衣服也不晒了,立马丢下去凑热闹,“靠,我也要摸!”
围着阙天尧上下其手。
“艹,咱阙少这身材,简直绝了!瞧瞧这八块腹肌,瞧瞧这健壮的肱二头肌,瞧瞧这,发达的胸肌!”说到胸肌时,罗旭还捏了一把。
阙天尧笑骂:“你他妈。”
最后庄司穆冲完澡回来了,连他也加入了摸阙天尧肌肉的大军。
空气中一时充满直男傻不愣登的快活笑声。
沈夺月:“……”
他“嘭”地关上门,将自己锁进了房间。
阙、许、罗、庄四人,面面相觑。
咋的了这又是。
……
阙天尧大方,说白了就是傻缺,脑子缺根筋,直得令人发指,别人要摸腹肌,他就真给摸!
但沈夺月和他相识这么多年,都从来没有摸过。
……阙天尧,傻/逼,傻狗!
沈夺月气得,晚饭都没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
睡不着,盯着天花板,眼前重复播放着别人摸阙天尧腹肌的场景。
许世辰还脸红了!
可恶!
沈夺月又翻了个面,盯着墙,像是要把墙壁给盯穿。
他和阙天尧的房间是连着的,墙的另一边就是阙天尧。
但是,气归气,沈夺月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他主动提出,别说只摸腹肌了,就是让他躺平任宰割,阙天尧也不会不答应。
阙天尧对他极好,有问题的是沈夺月自己。
他心怀不轨,所以心虚。
沈夺月自我折腾,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有人进了他的房间,趴在他床边戳他。
小声喊:“月,你睡了吗,小月儿?小雪人?”
睡意瞬间跑光。
沈夺月睁开眼,冷冰冰的眼神直刺阙天尧。
眼里明晃晃写着有病。
阙天尧扒着床沿,人高马大的身材叫他蹲出了可怜巴巴的感觉。
“小月儿,别生气啦,我来给你道歉。你生气我就睡不着。”
沈夺月:“……”
他翻过身,背对阙天尧。
阙天尧锲而不舍地绕到床的另一边。
“
', ' ')('月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笑一笑咱们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等沈夺月说话,阙天尧就开始讲他的笑话。
“凌晨,天还没有亮,家住山区的金角已经起身,招呼伙伴一起进山。
崎岖的山路,对于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大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拨开晨雾,来到幽静的山谷。今天,他们来到这里,是想碰碰运气,寻找一种传说中的独特食材——
来自东土大唐的,唐三藏!”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的时候,阙天尧憋不住笑意了,期待地看着沈夺月。
沈夺月:“……”
阙天尧:“……”
沈:“……”
阙:“……”
阙天尧再接再厉:“不好笑吗?不好我再给你讲一个吧。说远看是条狗,近看是条狗,骂它它不动,打它它不走。你说是为什么?”
沈夺月:“……”
他翻身躺平,望着天花板陷入自我怀疑。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听傻狗讲死狗的冷笑话。
“有一天,一个菠萝去理发,他在店里等了很久理发师都不来,他终于忍不住对理发师说道:‘你理理我呀!’”
阙天尧把脑袋往沈夺月怀里拱,“小月儿,你理理我呀!”
“阙天尧。”
沈夺月终于开口了,阙天尧一喜,猛地抬起头。
沈夺月说:“你真烦人。”
阙天尧直乐。
烦人就烦人,理他就行了。
阙天尧顺杆儿爬,挤上沈夺月的床,连被单带人熊抱住,蹭沈夺月的颈窝,“和我说话了是不是就是不生气了?”
沈夺月的手按在他胸膛,推他。
“热。”
“有风,不热。”阙天尧笑嘻嘻,捏住沈夺月的手腕,贴得更近了。
床头的风扇对着沈夺月吹。
沈夺月睨他一眼,没抽出手,任阙天尧摩挲把玩。
阙天尧捏着沈夺月的手腕,不敢用劲。沈夺月的手腕细瘦伶仃,似凝霜雪。他爱干净,指甲修剪整齐,指节匀亭修长,甲盖透着粉,指尖沁凉。
像博物馆里被玻璃罩子保护的精美瓷器。
精致漂亮,又易碎。
阙天尧怕一用劲儿,就把沈夺月的手腕给折了。
“小月儿,你是不是也想摸我的腹肌?”
沈夺月:“!”
看他的表情,阙天尧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嘿嘿,我就知道!下午柿子他们摸的时候你的眼神可馋了!”
沈夺月的耳朵尖瞬间红了:“我没有!”
“不要不好意思嘛小月儿。”阙天尧大方地撩起自己的衣服,带着沈夺月的手去摸。
“来,哥给你随便摸。”
“我不……”
指尖触上坚硬的肌肉时,沈夺月闭了嘴,噤声。
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如血玉玛瑙。
血色蔓上脸颊,脸也红了,玉雕冰砌的雪人偶染上艳丽的胭脂色。
沈夺月抿着嘴角,破罐破摔,大胆地摸起阙天尧的腹肌。
硬实的肌肉,轮廓分明,是最原始的、力量的美。
阙天尧笑得像他占了别人的便宜:“喜不喜欢?喜欢我就再去练练。”
“不喜欢。”沈夺月板着透红的脸说违心之语,手却黏在阙天尧漂亮的肌肉上。不光摸,还掐。
可肌肉太硬,没掐动。
阙天尧装模作样地哎哟了一声,手脚并用,缠住沈夺月,往他怀里拱。
“好疼,受伤了。要小月儿说喜欢才能好!”
“你别……!”
沈夺月推他。
阙天尧黏他好紧,像考拉抱树,手抱着,腿也提上来了,乱蹭。
蹭出了火。
阙天尧:“……”
沈夺月:“……”
阙天尧的双眼慢慢升腾起戏谑。
沈夺月的脸又红了几个度,似滴血,惊惶地别开脸。
“把腿拿开!”
阙天尧撑起身体,玩味道:“小月儿,难怪你这么怕热,火气很大嘛。前两天我才帮你弄过一次,怎么蹭蹭就硬了。”
沈夺月彻底烧起来了,不光是脸,身上哪哪儿都红了,连指尖都透着桃花色的粉。
他一边用胳膊挡住脸,一边推阙天尧,眼里升起水蒙蒙的雾气。
如早春的烟雨。
“你烦,走开!”
有一瞬间,阙天尧的心里像被幼猫爪子挠了一下。
转瞬即逝,阙天尧没在意。
“不要不好意思啊小月儿!人之常情嘛,都是男人,哥理解!”阙天尧胳膊一扬,掀开被单,“我帮你。”
“!”
沈夺月惊慌失措,“不要你……!”
', ' ')('他倏地咬住嘴唇。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阙天尧这回更加熟练地扯下沈夺月的睡裤,握住了沈夺月昂扬的阴茎。
“你上次试过了,我的手艺活儿还不错吧?绝对让你舒服。”作为技师,阙天尧信心满满地向他的顾客保证。
“呜——”沈夺月却要气哭了,推不开阙天尧悍然有力的胳膊,又羞耻又难堪,眼尾湿红,如透雨海棠。
“阙天尧,你过分……”
“让你舒服。”阙天尧骑在沈夺月腿上,五指灵活地揉弄,操控着沈夺月的情欲。
沈夺月的阴茎不算很粗,中等水平,阙天尧手掌宽大,一掌便能握住,颜色和沈夺月的人一样,偏浅淡,笔笔直直一根,滴着腺液,湿淋淋的,阙天尧看出了两分漂亮。
“我们月儿,连鸡巴都好看。”阙天尧嘿嘿笑着,“不过没有我的大。”
“阙、阙天尧!”
沈夺月恼恨,纤长的手指抓着床单,湿润迷蒙的眼里努力聚攒起火光,却瞬间被欢愉冲散,紧紧咬住嘴唇,从紧闭的唇缝间泄出一丝闷哼和低吟。
细弱,低哑,带着备感羞耻的黏湿。
雪人偶融化,是一汪春水。
心里的幼猫爪子不停地挠,阙天尧看着躺在他身下的沈夺月,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
大抵是气氛到那儿了,阙天尧也觉得热,风扇对着吹都不管用。
他带着沈夺月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摁,想让沈夺月指尖的凉意杀一杀他心里的火,可此刻,沈夺月的指尖烧成了桃花釉,热。
烫进了他心里。
他手上一重,沈夺月整个人像触电般抖了一下,在压不住的长吟中,射了。
阙天尧:“……”
“好快啊小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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