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就看考官仁不仁慈了,若是考官觉得考生文采好,再加上消息不灵通,情有可原,便会让他过。
多年的积累,皆在今朝!
温续文状态特别好,一日过去,便答了一半的题,他满意地看看答卷上工整漂亮的字,然后吹灭蜡烛,开始就寝。
蜡烛是很珍贵的,每个考生只能自带三根蜡烛,若是用完还答不完题,也没办法。
床板很硬,枕头里也不知放得什么,枕得很不舒服,还好温续文前世在学校住宿睡的便是这种床,早就习惯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日,重复第一日的过程,等到他就寝时,便只剩下一首五言八韵诗还未作。
温续文在作诗上没有天赋,还比不上许舒妤,他看到过许舒妤以前作的诗,只觉她不负才女之名。
第三日,温续文并非是自然醒,他是被臭味熏醒的,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完全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种臭味,太明显了。
卧槽!
有人拉肚子!
温续文连忙用纸堵住鼻子,心里直骂娘,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自己没闹肚子,却遇上一个闹肚子的邻居。
在考场上闹肚子,真是害人又害己。
味道太大了,温续文胃里翻腾,直想呕吐,篮子里的食物他都不敢多看一眼,看了更想吐,他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温续文才恢复点精神,悲哀地发现,他闻习惯了!
想到自己还有一首诗没写,温续文连忙起身坐在桌前,他咬咬牙,决定不吃饭了,在午膳前写完诗,然后交卷离场。
真要在这种环境中待一天,他会疯的。
他不擅长作诗,构思了许久,才憋出来一首附和要求的诗,温续文不求他的诗有多出彩,只要不拉后腿就行。
将作出来的诗完完整整,没有一个错字的誊在答卷上,温续文.强迫自己沉下心,再把答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见没有问题后,立刻敲门,表达自己要交卷的心思。
贡院不远处的一处茶楼上
陈茜百无聊赖地陪着许舒妤坐在二楼窗口处,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贡院大门。
“妤姐姐,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考试还有几个时辰才结束呢。”
许舒妤柔柔道:“我知道,只是我实在担心相公,在家中待不住,还不如来此等候。”
陈茜听言,叹气道:“明明考试的是温公子,结果他没什么变化,你却消瘦得这般厉害。”
许舒妤微微低头不语。
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温续文付出多少努力,她怕他会失望。
“夫人,有人出来了,”何顺突然道。
听到这话,许舒妤和陈茜皆望过去,可不是,贡院的门打开一条缝,可以看到一个考生从里面走出来,随后贡院的门再次关闭。
朝廷并不阻止考生提前立场,反正关系的是他们自己的前程,只要不违反考场规则,贡院便不会管。
“这么早就出来了,这人是谁啊?”离得有些远,陈茜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许舒妤却是猛地站起来,嘴角不自觉上扬,语调欣喜,“是相公。”
说完,便快步走下楼,何顺和秀儿紧跟在她身后。
陈茜再次看向那个模糊的影子,无奈地摇摇头,都模糊成这样了,许舒妤还能认出来,她还真是心心念念都是她的相公。
陈茜没有跟上去,一般有温续文在,她都会避开。
温续文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在小屋里两天多,这阳光对他来说有些刺眼。
稍微适应了一会儿,才放下手,紧接着就看到正朝他走过来的许舒妤等人。
温续文怔了下,“娘子怎么在此?”
许舒妤轻柔地笑笑,“本只是想来看看,没想到真能碰到相公。”
温续文却是不信,眼神环顾四周,在看到不远处的茶楼后,脸色一沉,“娘子一早便在这里等着?”
许舒妤闻言,嘴角一僵,低下头。
“今日恰好是我出来早了,若是我没出来呢,娘子便要在此等一日吗?”
许舒妤不语。
温续文既生气又心疼,“娘子身子单薄,现在这么冷,你这样让我如何安心考试?”
她最怕的就是影响温续文考试,许舒妤心里一慌,“相公不要生气,是舒妤做错了。”
看着她脸颊被风吹得微红,温续文更心疼了,让何顺把马车赶过来,两人上了马车,他才继续道:“娘子,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同样也担心娘子。”
似是怕许舒妤不明白,温续文执起她的柔荑放在自己胸口,温柔道:“若是真因我之故,让娘子吹着寒气等一日,让我于心何安。”
许舒妤整日闷在家里,很少出门,她的身体状况只能说一般。
许舒妤抿嘴,垂下眼帘,“舒妤之前一直在茶楼,并未在外面,”所以没受凉气。
“若是我不出来,娘子打算去何处用膳?”
这附近可没有酒楼。
许舒妤沉默不语,她怕错过温续文,根本没打算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