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着又缓了好一会,才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方一忆起,血便全部涌到了脸上,闭目良久不褪。
他试着抬起手,探了探身上。衣裤**洁,显是换过了。腰腿虽然酸软无比,可……那个地方却不似初次那般火辣辣地疼,只是酸胀不适。
他对眼下一切甚是迷惘,有些着急,忍着赧意再度睁眼,出声问道:“……有人吗?”
门外一直有人守着,闻声轻轻推门而入,含笑道:“叶先生醒了?”是一名年轻姑娘,侍女的打扮。
她笑盈盈道:“先生稍待。”转身离去后,片刻工夫又回来,手上端了个盘子,“公子吩咐,叶先生若醒了,先喝了这个。”
她走到近前,将盘子搁下,才将盘子上的瓷盅打开,便听身后有人道:“你出去吧。”
原烽站在房门口。他换下了士子服,此时锦衣玉带,官宦公子的装束。
“是。”侍女行了礼,轻轻退去。
叶宜彬见了他,半窘半恼,默不作声看向别处,一时间感到这宽敞房间变得狭窄起来。
原烽坐到床沿,望着他:“好些吗?”
叶宜彬并不接触他的目光。“原烽,你……可真是好得很!”
“是我莽撞了,耽误了你行程,”原烽说到这里,笑意微露,“再给你赔个不是。”
叶宜彬脸上发烧,涨出薄红,沉着脸色不言语。
原烽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拿过瓷盅用调羹喂他。
叶宜彬本不肯挨着他,怎奈浑身无力,只得任他如此。对于原烽,他心中既是惊怒,又是羞窘,却还暗暗升起一丝情愫……
——原烽自进书院来,从来对他冷淡无礼、不屑理睬。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们竟然相互偎依……
出神间,他不觉就着原烽的手喝了一口下去,一经入口,尝出这盅甜品是冰糖炖燕窝。
原烽见他喝下,不曾抗拒,笑意更深了一些,边舀了下一勺,边道:“家父家母听闻你大驾光临,特意在今晚设宴,可否赏脸?”
“什么?”叶宜彬顿吃一惊。
“其实他们上午就想见你……”当时,原氏夫妇听说书院的叶先生来了,十分高兴,却被原烽拦住,说他身体不适,夫妇俩便不打扰,决定晚宴上再行相见。
叶宜彬惊得脸色都变了,“他们来过了?”
那时他还人事不省,失礼不说,万一,再让他们看到什么……
原烽微微一笑,把第二勺喂来。“放心,没有来……不过,现在已是申时三刻,再有一个时辰就用晚饭了。”
已经是下午了?他竟然昏睡了几个时辰……叶宜彬不由皱眉。
原烽把一盅喂尽,向门外扬声唤道:“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