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妃提高声音,难得严厉:“你好好留在这里学规矩,什么时候跟嬷嬷学懂了,学会了,本宫再考虑放你出去。”
却不想呼延婷干脆抽出鞭子,勒住自己的脖子:“姑姑你都不心疼婷儿了!不让我出去,我干脆勒死自己算了!”
襄妃转头对宫女道:“取三尺白绫过来,莫要劳烦西凉公主自己动手。”
“姑姑……”
呼延婷目瞪口呆,没想到襄妃对她这么狠心:“姑姑,您就这么狠心吗?我不过就是冲撞夜芷言,您和表哥都不疼我了。”
襄妃见她哭又有些不忍,忍无可忍地叹口气:“你太骄纵了。我西凉女子行事光明磊落,你却将那市井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学地样样门精。本宫来大梁这么多年没有一日不谨慎小心,你倒好,将西凉一族的脸都丢光了!”
襄妃越说越觉得呼延婷实在是扶不上墙,语气越来越重:“你看着夜芷言,只觉得那是抢了你表哥的情敌,可本宫看的夜芷言,却是你表哥的助力,是大梁的女官。”
“夜芷言医术自成,天纵奇才。除了一双腿脚不如你,你再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比得上她。好了,本宫耐心用尽,言已至此,你若再不知事,本宫亲自送你回西凉!”
襄妃难得动怒,撂下最后一句狠话,起身离开。
呼延婷扑上前拉住襄妃想要求情。
却不想用力过猛,襄妃整个人重重栽在地上。
呼延婷大惊失色,失声叫道:“姑姑!”
宫中嬷嬷太监乱成一团,呼延婷很快被一大堆伺候襄妃的宫人排挤在外。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襄妃,隐约能看到地上有一点血迹。
襄妃扶着额头在榻上坐好,一道细细的血珠从额头上渗出来。
贴身大宫女文鸳姑姑大惊失色:“娘娘,您破相了?!”
襄妃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掌心上的伤罢了。”
文鸳姑姑拉着襄妃的手仔细一瞧。
果真,额头上渗出来的小血珠,实际上是手掌心里的染上去的。
文鸳姑姑长长松了口气:“万幸万幸,娘娘这张脸若是破相,宫里不知多少娘娘该高兴死了。”
一旁的秀芝嬷嬷也重重地看了眼呼延婷,低声训斥:“公主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这半年的宫规都白学了。”
呼延婷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襄妃看天色已晚,时辰上已经来不及请御医了,让文鸳姑姑简单给她处理了伤口,换了一身宫服。
从头到尾,襄妃的目光都没有往呼延婷身上去:“走吧,先去八王府,莫让皇上和阿宴久等了。”
襄妃带着一群宫人施施然离去。
呼延婷看着襄妃本人的背影欲言又止,起身想要去追,却被一个嬷嬷按住了肩膀。
立即跪在原地不能动弹。
等大殿上的人都快走完了,嬷嬷才松了手:“西凉公主,知道的襄妃是您的姑姑,不知道的还以为襄妃是您的仇人呢。对于一个后妃而言脸有多么重要,公主不会不清楚。”
嬷嬷是跟着襄妃过年的,无比衷心:“老奴会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诉八王爷。八王爷下令之前,还请公主跪在此地不要起身,否则谁也不能帮你平息八王爷的怒火!”
呼延婷果真不敢动弹,她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只求顾辞宴能看在自己是西凉公主的份上,不要太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