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停住了步子,段宁顺手就将她的筐拽了下来全由自己拿着,朝远处徐家的宅子扬了扬下巴,“雨来的快,快回宅子里躲躲。”
宋凌点点头,方要听他的话拔腿就跑,却刚迈出步子就收回了腿,问他,“你怎么还把我的筐拿去了?你还不如给我,这样拿着也不便利,碍手碍脚。”
天空中雷声轰鸣了一下,段宁拨开了她试图夺过筐的手,又重复一遍,“这你不用多管,快回宅里躲着,我就在后面跟着,能慢到哪里去?”
听他这样说,宋凌只是稍微放松了些,跑时却放慢了步子,三步两回头,跑一会便要停下回头看一眼,离着宅子还有老远时,大雨便瓢泼而下,宋凌站在大雨之中愣了一下,随后停住脚步回头去看段宁。
雨丝成雾,他的身影在雨后并不真切,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人影,宋凌看出,他走得并不轻快。
两人今日的辛劳成果都压在他的手臂上,又下起这样大的雨,雨点子打在人身上也阵阵发痛,他的路只会更难走。
宋凌不忍让他独自淋雨,脚步一转跑回到他边上,趁他不备夺过了自己的筐,才见段宁早就在上面遮好了老徐备好的方瓦以防水渗进去。
因此,筐更沉了。
段宁见宋凌又自作主张地跑回来,却来不及斥责,他知道宋凌的脾气,忍不得旁人说半句不好,定要当场顶回去,他可没傻到在大雨中同她争吵。
他只得快些,再快些,待回了宅子,再说道她。
雨却是不等人的,这雨来得快,去却没这样容易,雨势渐小,却仍从天上淅淅沥沥地洒下,茶园的泥土都湿了,每一步都不好走。
总算是捱到了宅子里,宋凌只得将就着换上了徐夫人的衣裳,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缩在木椅里,捧着杯冷热恰好的茶水一口一口细尝。
段宁也换了身衣裳,黑发湿着梳起,雨点还未擦干,偶尔顺着额角流淌下来,给他白皙干净的皮肤添了几分颓然的味道,倒有些美感。
宋凌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刚打完就心虚地瞧了段宁眼,知道他定要说她几句,却不料段宁什么也没有说,只拂了裙摆坐她边上,伸手将她衣襟处的衣裳又拢了拢,神情淡淡。
“将热茶喝了,许会舒服些,若是待会儿回了家身上还发冷,怕就是受寒病了。”
宋凌无力地应着,只觉得四肢无力,整个人回到了上午方来的时候的样子,看什么都神情恹恹,直到天儿迅速放晴,二人回了宋宅,她仍是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霜打茄子似的蔫了吧唧,自打躺到塌上便没再起来过,捂着被子过冬似的,双颊泛红。
段宁推了门进屋里,手中端了碗冒着热气,刚熬好的汤药,稳放她手边的桌上,垂眸瞅了她眼,又嗤笑道,“小病秧子,一天不到的功夫,就病了两回。”
宋凌的倔强劲儿未因病气消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