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盎然,花红柳绿的,穿身嫩黄的不素不淡,还应景!”
段宁蹙眉,“芽黄?”
他扮作女子起,也未曾穿过鲜嫩的颜色,太过女气,该是配身形娇小玲珑的女子穿更合适,他穿着是个什么样儿?
宋凌却就爱这些花里胡哨的颜色,恨不得芽黄的裙子上再给他添几朵刺绣的花叶才好,眼睛亮亮的,“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你也打扮打扮,到时候我叫人给你点个花钿,头发也别总挽那样素的发髻,多戴些东西,宋家都不缺,也叫你娘知道你过得好,会放心些。”
她说到这儿一顿,眼色蓦然暗了几分,声音低了下去,话音有些要说不说的犹豫,“...外面怎么说我这人的,我多少都知道,你娘肯定也听过,哪有娘不疼自己女儿,尤其...尤其你还...”她有些不知如何形容,抬眸瞄了他一眼,“还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她胸口有些闷,长吸了口气继续道,“我前几日还想,若是以后要我的女儿嫁给一个像我这样,满大街臭名远扬,谁见了都没句好话的人,我定是要心疼死了...恨不得连夜把那人家里烧了,叫我女儿别受这样的苦...”
宋凌喉咙一滞,仿佛是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闷得她发不出声说不出话,还将她的心口攥得紧紧的,她看向段宁,他眉头微皱着敛目望着一旁咬着床单打滚的白花,一言不发,不知有没有听进她方才的话。
半晌,他抬起头,刻意去缓和沉寂气氛似的打趣道,“无妨,你又不会有女儿。”他轻笑,“你不是,不行么?”
宋凌一怔,也是,她都差点忘记这个理由了。
可她现在说的并不是这一回事啊!
她一跺脚,“我是说你...说你...”她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忸忸怩怩的,将那几个字吞在嘴里,“我是说咱娘...”
段宁看她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又听了她那含糊不清的称呼,一勾唇角,“不是要回去么,叫她见见你,便不担心了。”
他朝她走了两步,邤长的身形覆在她的身前,微俯身与她平视着,笑道,“夫君对这事这样上心,到时候母亲又见你长得标致,精神奕奕,哪能不喜欢?”
他忽然靠得极近,讲话时温热的吐息与他身上的清香一并朝她扑来,她瞬时间觉得脸上烫了起来,此情此景就好像两人的男女互换,他才是夫君,在哄慰她一般。
她竟不好意思去抬眸看他,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就垂了眸,听完了他的话,也只是拘束地点点头,不像是家中顶天立地的夫君,反倒像是媳妇了。
室内忽然一阵沉默,两人都惊人的默契,没有出声,反倒是方才宋凌叫的选春来了,“吱呀”一声推开了门,丝毫没有读出屋内寂静暧昧的气氛,向两人问了声好便抻了抻尺子便走了进去。
“夫人,我来给您量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