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却又压根没什么可解释的,最终还是无力地笑了,撇出了另一个话茬,“阿宁,既然来了,便住几日,府中变化很大,你也该多熟悉熟悉。”
一旁的鹭娘听老爷这么说,便知道这回叫她难堪至极的会面要到头了,她猜这段宁也不会留下住的,他与他的妻子在外都已有了栖身之处,府中上上下下又变得如此陌生,他有什么理由留在这儿?
却不料一抬头,段宁便似笑非笑望着他,眼中有嘲讽,也有势在必得。
是为了什么势在必得?她无从而知,只觉得背后一凉。
段宁笑意更大,好像方才对她冷言相向的并不是他,他眼神虚虚地落在鹭娘身上,半晌才发出了如地府中爬出鬼魅般的声音。
“好啊,那便住几日。”
第47章阿舒
鹭娘被他这一声凉得一个激灵,饶是她头脑不清,分辨不出好赖,都觉得出他这话就是在冲着自己而来。
她看着段宁转了身,她放了心。
段宁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立住了步子,转过了头,淡淡问道,“老爷是想叫我节谁的哀?”
他起初来快步来了这堂里,似乎就是为了问这个,可他此刻却不徐不疾,也并不着急知道答案。
他不是没猜测过,他的母亲,他的阿姐,宋凌的父亲,几乎是与他有关的人,他都猜过一遍,最后却全部否定。
他的父亲并不知道他何时上京,没道理趁着他不在时去害谁,更何况,这对他全然没有半分好处。
他的父亲,向来是个趋利避害的人,段宁知道自己于他还有利用之处,他不会轻易害了段宁的身边人,惹怒了他,对段老爷并无利可图。
鹭娘脸上方漫上来的笑意一瞬间被诧异慌乱淹没,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段老爷,却见他紧抿了唇,片刻却笑了,笑得可亲慈祥。
“阿宁可是忘记了,你曾住在这儿的时候,孙家的小儿子常来找你玩儿,身后总牵着那条白狗,你不是喜欢得紧么?那小狗儿前几日叫别的狗咬得重,没出几日便没气儿了。”
那只白狗,段宁自然是记得的。儿时那是他常见的玩伴,孙家的儿子次次来段府找他,那狗都在身后跟着,见了段宁便停下步子,哈哈地吐气,咧着嘴似笑着似的,一身雪白的毛发光辉熠熠。
只可惜最后,见段家失势便一夜变脸,前日笑脸相迎,第二日便正眼都不给的是孙家的儿子孙留遇,被致使着去咬段宁,将他一下子掀翻在地无力反击的,正是段老爷口中这只死了的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