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停地绞动着,下定了决心似的站起身子来,朝段宁走了过去。
“程公子嘱咐我的,长兄这会儿身子不舒服,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定要我好好看护着。”
饶是段宁此刻再混沌,也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也恍然明白了程阳的用意。
程阳要他与自己名义上的妹妹,段府的小姐传出众人难以接受的丑闻,再一次搅得段家四分五裂,要他远在他乡的母亲也过得蒙羞,不得安宁。
宋凌...若是宋凌,她会怎么想?
她是单纯,却从不会委屈自己的。
段宁狠狠闭上眼睛,吞咽了口试图抑制住心口的焦躁难耐,却毫无作用。
阿舒已经慢慢靠了过来,一手隔着衣裳试探性地抚上他的小臂,“阿兄...”
她话没说完,段宁便反手扣住了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将她甩回了地上。
阿舒惊呼一声,吃疼捂住了后脑,难以置信地抬眸看向段宁。
他明明是中了程公子特意差人从西域带来的药物,哪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按程公子的说法,他现在该是四肢无力,欲/火焚身,躺在床榻上任人宰割才是。
阿舒背后紧贴着冰凉的地板,胆怯地抬头看了他眼,见他又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皱着似极力隐忍着什么,身体在几不可闻的颤抖。
他靠在墙壁上,借着墙壁的冰凉来疏解自己身上四处蹿动的燥热之气,却无济于事,他忍得越久,越觉得冲动难忍。
一只冰凉的手触上来他的手背。
背后一片冰凉无法缓解半分他的焦躁,这双手上传来的凉意却让他觉得只手背上这一处舒服许多,他喘着粗气睁开眼睛,瞧见又是阿舒靠了过来,正将手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滑动。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手上的触感似是忽然成了毒蛇咬伤一般让他恶心至极,他再一次反手抓住了阿舒的手臂,却没有将她甩出去,而是将她的手臂往塌上一压,重重的捏着她,咬牙切齿道,“给我滚,听见了么?”
阿舒的手臂疼极了,正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被段宁折在塌上,她虽不是生在段府,却也在段府里做了几年锦衣玉食的小主子,即使是还没来段府时,也未曾受过这么疼的苦。
她彻底怕了,不敢再反抗,也不敢再按程阳的指示去勾引他,只眼泪汪汪地点点头,颤着声说,“...不会了。”
说罢,手臂上的手松开,她忙抽出手臂在身后护着,又嫌不够,还朝后退了几步。
她想离开这里,她怕这位以前从未跟她见过面的阿兄,父亲常说阿兄人和善得很,她却觉得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