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了看上锁的门,若是没有程阳的应允,她是出不去的。
她怕极了,她怕段宁突然冲下来拿她出气,更怕他因此记住自己今日所做的越轨之事,回去告诉父亲母亲,叫她难以做人。
程阳不是这么说的...程阳说以她的姿色绝对没有问题,后面即使发生了什么,段宁也会忌惮宋凌,而不往外说。
可事情与程阳说的发展完全不同...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待了片刻才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是段府的人,她也是半个段府的人,他即使不当她是妹妹,不还是来救她了吗?
阿舒打着算盘,她想,这或许就是父亲说阿兄和善的原因,他面上瞧着冷冰冰的,叫人不敢靠近的样子,可心里其实细心得很,即使是她这个半路入府的妹妹,他都没有置之不理。
这样想来,阿兄其实是个好人呢。
这样面冷心热的人,最好拉拢了,这些事她可是擅长得很。
她抿抿唇,回到了那把太师椅上坐下,椅子腿脚不好,发出吱吱的响声,在这四下无声的房间中怪异极了。
她说,“阿兄,你身上不舒服,不如我跟你说会话,你便不往这上头想了,许会好受些。”
段宁仍是方才的动作,不出声也没有别的反应。
她顿了顿,继续道,“阿兄与母亲的事情我曾听过的,确实是老天不公...”
她这话还没说到一半,段宁便倏的抬起了头,眼尾一片猩红,不知是因为忍耐或是因为仇恨,他的目光凌厉极了,似是可以化成刀杀死人。
“老天不公?你倒是会开脱。”他连说话都艰难得很,字字句句都像从喉咙中拿刀剜出的。
阿舒抬眸,眼眶里满是泪水,一脸真挚,“阿兄,我知道你恨我与母亲,恨我们抢了本该属于你的...你的东西,可我们那时也是没有办法,人都要过日子,我们...我们走投无路...”
“你说的这些,都与我无关。”他换了个姿势,又仰起头深吸了口气,紧闭上眼睛,“我不恨你,不恨你母亲,因为你们都是与我们不相干的人,我的处境不因你们所致。”
说罢,他又忽的一笑,笑的阴鸷可怕,“可是我谁都不会放过,你以为如今我是你的池中物么?你以为我败给程阳?”
阿舒看着他的表情,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