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条裙子时,才拿出来与她相配着穿,细细想来,宋凌心中汩汩暖流涌上。
她的段宁果然是世上最细心的段宁。
可她却随即慌了神儿,方才程阳还在说他们二人的事儿,这会儿段宁突然出现,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定要指指点点,保不准还要成为他人的饭后闲谈。
她宁愿叫段宁永远都不知道这事儿,都不想叫他来解围。
她担忧地抬眸,刚好与他的视线对上,他轻笑了声,道,“我们夫妻二人的事,何时要程少爷来管?”
...原来他都听到了。
她的心一沉。次次都是段宁护着她,可她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却毫无办法。
程阳冷笑了声,方想要讥讽几句,抬眸却仗着个儿,瞧见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看着唯唯诺诺,步子都不敢迈大的女子。
是阿舒。
果然...他还以为那阿舒是真的恨上了段宁,她那信里写的头头是道,她...
他还是叫段宁摆了一道。
他瞬间慌了脸色,却不甘心地瞪起了段宁,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四周静了下来,人群中的喘息声都分得清,段宁却也不开口。
宋凌最懂段宁现在这幅样子了,他回回都是在旁人最急的时候,才最不徐不疾,好似非要耗着他似的,越是等着他的动作,他便越慢,悠悠将袖口理了理,才极缓地抬头道,“不知程公子到我们这小铺子里来做什么,当众揭短,砸场子么?”
他垂眸笑了,“程公子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倒有样东西,早便想给你看看。”
他说罢,从程阳的眼里捕捉到一丝迷惑的慌忙,转身朝阿舒一抬下巴,“拿出来给他看看。”
边上的人叫段家的小厮隔开一块儿,远远地站着,也伸着脖子看过来。
阿舒垂着眸子不敢看程阳,颤颤巍巍地将袖中的宣纸拿了出来,站在程阳的面前难免心虚,可背后却是更为可怖的段宁,她为了她母亲,也不能这时候服程阳。
她将那宣纸展开,手抖得险些拿不住纸,半晌才将它完全打开,颤着声,听得出是紧张极了。
“这...这是程家账本儿上对不上的地方,我从程家...程家藏起来的账本中,对比出的...”
她说到这便讲不下去了,饶是她不抬头,都知道程阳此刻一定是恶狠狠地正盯着她,她只是想想,便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