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瑄青,这是你最后和一次机会民,你若背叛……
必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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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深夜乘坐马车回到桑宅,被守岁未眠的桑大哥逮着,骂了一顿。
指责两人胡闹,又提及夜凉风寒,她饮了酒倘若再吹风,岂不容易染风寒,还有柳风眠脚伤未愈……总之,零零碎碎数落了一大堆,全是老家长式的教育。
郑曲尺赶紧卖乖讨好,将桑大哥这口怒气抚平了,这才得以耳根清净下来。
她表示,也要一同守岁至天明。
完成这一趟传统习俗。
但却被桑大哥点了点额头:“赶紧去歇着去吧,你看你这醉意上头,只怕想撑也熬不住,幺妹都睡下了,你也不必守了,我明日无事,今夜来替咱们家守着灯烛通宵不灭便是。”
郑曲尺知道她哥是心疼她。
作为兄长,他很严厉,时常对她教导斥责,但更多时候,他是沉默跟伴随,用一种无声陪伴跟支持,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任性之事。
而只要她归家,他就什么都不让她做,只想让她好好安歇,家务事他一力包揽下来。
“谢谢哥。”她伸手抱住了他,像小兽归家一般眯闭上眼睛,唇角含笑。
桑大哥亦难得笑了下,他沟壑深八的法令纹舒展开来,拍了拍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今夜她与柳风眠是如何出去的,又是怎么换了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裳回来,这些事,他都没有过问,只要她平安回家,其它事情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多大了,还跟自家兄长撒娇,快去睡吧。”
——
郑曲尺睡得昏沉之际,听到旁边有说话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偏过头,却见柳风眠双眸紧闭,好似陷入了一场梦魇之中,额头的汗水打湿了发际线,口中还不停地说着一些胡话。
她一惊,睡意全被赶跑了,立马翻身坐起来。
“醒醒,风眠,你醒醒!你在做梦。”
她拍打着他的双肩,想叫他唤醒。
宇文晟倏地睁开了眼睛,血丝遍布白仁,幽瞳焕散如败花,那是一双被拽扯沉溺于梦境,充满了阴鸷怨恨的眸子。
若非此时夜色太浓,窗棂外的月光被乌云遮挡,令郑曲尺瞧不太清楚他的模样,不然铁定得吓一大跳。
但这时,她也依旧感到了不对劲,她嘘眯起眼睛,想看清楚他。
“风眠,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宇文晟逐渐回过神来,他苍白的手,青紫血管透过薄透皮肤,形成虬滕曲蔓状,他双手抚摸上她的手臂,一点一点探上,似想确认她的容貌:“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