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岳将影斜了她一眼,“你哥我跟他可还有断腿之仇呢!”
“那你还求娶人家的妹妹……”她不以为然地补刀,“人家还不答应你。”
被戳中痛处的岳将影瞪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能耐了啊,敢呛你哥我?”
“实话实说。”她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那你还不是成天在那小子屁股后头转悠?”岳将影也没客气。
……
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始终没争出个所以然来,绿芽送茶点来时,恰好二人都吵渴了,牛饮了两杯茶下去才好些。
到了后半夜,岳溪明也吵不动了,恹恹地跪坐着犯困。
“你真的不帮我找他?”她小声地问?
“不找,那个臭小子又不是我邀进府来的!”岳将影也斩钉截铁地答。
她撇撇嘴,默默起来,将垫子挪得离他远远的,靠着柱子睡着了。
岳将影看着她爱答不理的样子,嘴角一抽。
哟呵,还使性子了。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拧到何时!
许是心中一直记挂着,夜里岳溪明做了一个关于林煦的梦,梦见他出了事,被禁卫军抓进了天牢,翌日清醒过来时,天还蒙蒙亮,岳将影跪着睡着了,她有些恍惚地望着外头的微光,爹爹应当已经去上朝了,再过一个时辰,城门就要开了。
她一直觉得忐忑不安,起身悄悄离开了祠堂,回到自己的院子,转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林煦。
从昨夜到现在,他怕是真的没有回来过。
她坐在石阶上,郁闷地叹着气。
绿芽应当去洗漱吃早点了,不久便会回来,眼下真是府中守备最为松懈的时候。
她的确想去找找林煦,但他能去哪儿呢?见了他,又该怎么办?再让他回到将军府来吗?
愁绪涌了上来,她一时也想不通了,但无论如何,先把人找到吧。
她回到屋中收拾了一下细软,换上男装,戴上防身的短剑,趁着绿芽还没回来,背着包袱翻墙离开了府中。
清晨的楚京街巷,还十分清静,陆陆续续有早点摊子摆了出来,集市中的人也渐渐多了,她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再一次去了当初找到林煦的那间地室,敲开了门,却发现那儿住的已经是别人了。
她在附近打听了一圈,也没人见过林煦,倒是她险些被巷子里的恶犬咬了,丢了手里的肉包子才得以脱身。
问了许久,她才从一个卖马的贩夫口中得知,曾有一位与林煦颇为相似的公子在他这买了一匹马,出城去了。
“出城了?”她吃了一惊。
不过一夜功夫,她本以为他会去寻顾教主,即便不知道顾教主眼下在哪,至少晓得他还在城中也迟早能遇上,但是出了楚京城,天大地大,她可上哪儿找他去?
一筹莫展之际,她忽然想起他曾对她说过的“滨州”,抖一激灵,忽然有了主意,立刻掏出银两来,买下了贩夫一匹马,朝城门走去。
开城门已有一个时辰,赶集的百姓陆陆续续的都已进城,故而眼下城门附近反而清闲许多,她拿出了将军府的令牌,谎称自己是将军府的下人,替主子出城办事,守卫也不与为难,将她放了出去。
她牵着马,顺利地走出了城门,回头望去,巍峨的城池在苍茫天际下蔚为壮观,这还是她头一回离家出走,虽不知前路如何,但就当做是闯荡江湖了吧。
去滨州的路有三条,她也不确信林煦会走哪一条,只得随意选一条路往前走,横竖到了滨州总有法子找到人的。
她毅然翻身上马,挥鞭而去。
与此同时,将军府中。
绿芽慌慌张张地推开了祠堂的门,岳将影从梦中惊醒过来,眼都还没睁开,便听她咋咋呼呼地喊:“世子!世子不好了!”
他被她喊得脑仁疼:“怎么了这一大清早的,天塌了不成?”
他揉了揉眼,才看清了她。
绿芽手中拿着一张纸,都快急哭了:“世子您快看看,郡主不见了!”
这一句吓得岳将影头皮一麻:“谁不见了!”
“郡主啊!”
他诧异地转头看向柱子边,软垫还在,人却不见踪影。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接过绿芽手中的信看了眼,脸色顿变。
信上只留了一句话。
我去找林煦了,勿念。
“这个死丫头!”他气得把纸揉成了一团,想了想,又重新展开,咬牙切齿地起身走出祠堂。
绿芽此时早已六神无主,慌忙跟上他:“世子,这可怎么办呀,郡主能去哪儿呢?”
“本世子哪晓得!”他觉得自己迟早要给这丫头气死,想起昨晚她说的那些话,又是一阵头疼。
他只当她耍耍性子,不搭理她也就这么揭过去了,哪成想她居然给他来个离家出走!好嘛,这要是被爹晓得,他这顿家法哪还跑得了?
为今之计,先把人找回来要紧。
他咬咬牙,回屋传信给沈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