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桉薄薄的唇一弯:“有没有想我?”
不知哪里来的劲,鼻子里哼一声:“不想。”
“那就是想了。”
他的手从下巴落到肩上,一揽,人顺势靠过去。
“你才说我是不会撒谎的乖学生。”
他毫不含混:“我看得出。”
周时桉环住她上半身,倾身过来。
郁桃以为他要吻,却只是嗅闻,在她肩上呼吸。
从颈窝到手臂,好似要将所有尼古丁味吸入鼻腔。
头一回觉得交换气味也能如性交一般亲密。
被周时桉掰过右肩,从侧对变成正对。
五指不自觉插入他发中,那里像微微卷曲的绸缎,另一只手撑住上半身,被他闻得几乎要瘫软。
一种另类的前戏。
“嗯……”
欲念被激起,竟然就这样叫了出来。
周时桉大掌贴在内裤下,掬一手湿热,打开车顶灯让她看,“湿成这样,还说不想。”
郁桃一个激灵,后仰两寸,挺直瘦削的肩膀:“别招我,不能乱来。”
“我不动你。”
他又不是来给她的演艺事业添堵的,章导反感这些,他这些天一次都没来探过班。
把人抱坐到腿上,真的没动作,一眨不眨地盯视过去,眼神里闪着隐秘的火光。
郁桃心跳加快一拍,不让看,伸手挡住那视线,男人的睫毛上下刷在手心,痒痒的,连带心口有些麻。
一阵沉默后,主动往干柴里添一把火,俯首吻他。
乖学生吻得纯粹,厮磨唇瓣,退出时舔了舔他的唇珠。
被反客为主,周时桉接过主导权,吮唇缠舌,按自己的节奏搅弄,全然不给喘息的机会。
卷住她的舌头往外拉,啧啧水声和牙齿相撞声此起彼伏。
郁桃收回手,溺在他潋滟的眸光里。
唇齿分离后,周时桉只是想舔舐锁骨,渐渐觉得不够,一颗、两颗、三颗,最后把她上半身的扣子都解开。
敏锐而肉感的乳房随着她晃动也颠簸在空气中,乳头尖挺,在微弱的黄色顶灯下,肌肤呈象牙色。
郁桃只能揪住他头发,挠得蓬乱,人在窄小的空间里颤栗。
滑腻腻两团乳肉都落入他掌中,带茧的指腹来刮乳头,作为一种亲密致意。
“我真不动你,就亲一亲。”
她不信,扭着腰往后躲,“你怎么保证?”
周时桉眼皮一撩,“郁桃,这没有别的选项,只能相信我。”
十指分别贴着两边,缓缓收紧,把一片白嫩挤得变形。
胸乳下埋着一颗心脏,郁桃呼吸一滞,心脏也被捏紧。
“嗯……”
她难耐地呻吟,脑中炸开一股灼热。
周时桉双手放开,手掌一挥,轻轻扇起乳波,掌印覆盖在指印上,红红一片。
他隔着一掌的距离欣赏,心神也跟着乳浪左右地荡。
信守诺言,真的不动她,只蹂躏上半身。
手掌打在乳肉上发出浅浅的啪啪声,若窗外有人在听,会以为车内有人在性交。
郁桃阖上眼,用肌肤感受那骨节突起、皮肤干燥的手指,因这爱抚感到愉悦。
周时桉用手玩够了,将嘴往前凑,舔弄每一处软肉,在胸前留下一片亮晶晶的水渍。
她抱着他的头,咬着唇呜咽,快感和痛感一齐从胸前散开,觉得不够。
挺胸将两颗尖尖红莓往他嘴边送。
“乖学生也这么骚吗?”
他低笑,含住乳尖,在唇齿间吸吮,舌头绕着乳晕打圈,奋力吸奶。
过电一样的快感。
忽然有人敲车窗,是胡冉的声音,郁桃登时脸红到耳根,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把周时桉往下按,只降下两指宽的窗缝。
极力让声音不抖:“小冉姐,怎么了?”
乳头忽然被叼住,尖利的牙齿带来痛感,她紧咬下唇不敢出声。
胡冉狐疑地看着她,眼睛往车内一扫,视野受限,看到的不多,从窗缝里把东西递过去,“你的手机忘拿了,我顺便带过来。”
郁桃赶紧接过来,“谢谢谢谢。”
慌张地关上窗。
被这么打断,理智都回了笼,她嗔着后仰,“不让亲了。”
周时桉埋着胸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抽出两张纸细细将上面的水渍擦干净。
把扣子一颗颗扣回去,“什么时候再见面?”
“杀青?”
他不悦:“太久了。”
两人互相睨视,沉默良久,被时间慢悠悠吞食。
视线落在一旁的剧本上,不是她翻到的那一页,“你看剧本了?”
“嗯,等你的时候无聊,不能看?”
“应该是不能。”
“那你跟我签个保密协议?”
不搭茬,回望过去,压倒他的视线,“所以你觉得这角色怎么样?”
周时桉语气武断:“你不像白樱。”
郁桃来了兴趣:“哪里不像?”
“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哪有你这样吊人胃口的。”
“你能吊,我不能?”
她懒洋洋的,再窝了一会儿,裹紧风衣,拉开车门下去了。
在片场入口见到胡冉,她正夹着一根长细香烟往嘴边送,指尖沁有黄尼古丁。
轻松的音调:“男朋友来了?还在热恋中吧。”
郁桃定定注视着她夹烟的手指,说:“不是。”
不知否认的是“男朋友”还是“热恋中”。
胡冉挤眉弄眼的:“姐姐都懂。”
被一股莫名的好学感所驱,她拉一张凳子坐在对面,交流对角色的理解。
白樱是小茉莉的对照组,是自愿当外围的,原因就一个:来钱快。
她出生在小县城,父母经验一家早餐店,因为生得美,从小就习惯获得许多蝇头小利的好处。
到平京读本科后,发现光有美没用,够不上当明星的门槛,试过签MCN公司当网红,流量平平,起不来。
有人在后台私信她,要不要当高级外围,业绩好一晚上也能挣大几万。
白樱眼馋得很,大四就开始做这行。
会所叫美乐庄园,把她的初夜做成伴游套餐,七天,二十五万,到手有十三万。
钱流水一样地来,自然看不上月薪七八千的正经工作。
来钱快,花出去更快。高端外围要维持外形,每年整容费保养费花出去不少,一眨眼,人也快三十了。
卖价越来越低,只能转行做皮条客,拉新人进来,新人做得好她也有提成。
白樱不觉得卖肉可耻,也没想过离开这行,出去了,更不知道干什么。
小茉莉误入风尘,主要是因为由整个社会构成的结构性压迫,她则是自甘堕落。
胡冉听完,一支烟吸到尽头,掐了,扔到烟灰缸里,用柔和的语气说:“你的理解没有错,但太客观,没有站在角色的角度。”
“你评价白樱为自甘堕落,在她眼里,或许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堕落‘,她对正常交男友的舍友们,是看不起的,白樱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不应该过普通的生活,美貌是她引以为傲的技能,用这个技能换取高额报酬,她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演戏要共情,要把自己抛开,成为你演的那个人。”
郁桃琢磨了一晚上,第二天拍一场白樱的独角戏时就出现了问题。
章导坐在监视器前看,一直不满意,NG了十几次,郁桃依旧抓不到感觉。
章导把喇叭声音调到最大档,当着所有人的面训她:“你别像个烈女一样,白樱自有一套生存逻辑,她打心底里接纳自己,你接纳这个角色了吗?”
喇叭有杂音,嗡嗡地在片场里飘荡。
郁桃把所有批评都放到心里,这场戏先跳过,章导让她找找感觉。
在津市时有一场也反复NG,她顺利过了,此刻心头淌过一阵茫然,不知道怎么进入状态。
李知恒在角落找到她,递过来一根烟。
郁桃自然接过来,夹在嘴边凑过去借火。
沉默地维持着吸烟的姿势,谁也不出声,让时间的流逝有一种凝固般的胶着感。
一根抽完了,才掐熄在地上。
李知恒这时说:“你看,你会抽烟了。”
“什么?”
“这一刻有什么感觉?”
郁桃耸耸肩:“没感觉。”
李知恒拍拍她,“没感觉就对了,一个真正享受尼古丁的人,是不会去琢磨烟好不好抽烟味好不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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