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你姐姐不是只是失踪吗?”任鸽看着墓碑上那从没见过的清秀照片道:“怎么会有墓,而且在a市?”
麦苗叹了口气:“尸体最近才找到的,做了dna确定是我姐姐。”她有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之间已经分开太多年,我不希望她一个人孤单单的留在国外,于是便把她带了回来。知道吗?”
“什么?”
“我一直怀疑我姐姐是吴宜之害死的。”
任鸽不想也不能继续跟着麦苗的思路走下去,只能摇摇头:“或许是你想多了。”
“也许是吧,不过各种证据已经湮灭。”麦苗拍了拍那墓碑:“在这件事上面我已经信命,谁知道我父母的车祸有没有蹊跷地方,只是你……”她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今天看到吴宜之的司机来接蒋雨,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就一般关系。”任鸽无法回答,只能这般含糊的说道。
“我只问你这一件事,你必须好好回答我。”麦苗已经受够了任鸽的搪塞:“你到底爱不爱她。”
能说从来没爱过么?任鸽在心里烦乱的回答道,可表面上还是敷衍,永恒的敷衍:“爱不爱的和谈恋爱没什么关系吧。我寂寞她也寂寞,两个单身人士都得了黑夜恐惧症,就在一起。”
“不要骗我。”麦苗转过身紧紧的盯着任鸽:“我今天早上看到吴宜之车牌的车来接她了。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任鸽胡乱的摸了一把被雨打湿的脸,半真半假半逃避的胡诌:“和你这段关系结束之后。我觉得其实两个人的关系open一点没什么不好,她可以和吴宜之在一起,我也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我们并不互相干涉。”
“得了,任鸽,你就不是这样的人。”麦苗的笑声就像刀子:“任鸽,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吗?因为吴用前两日警告我,他说我再怎么挣扎都没用。他说吴宜之观察着我们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或许不远的前面就有两三辆车在暗中监视我们。我求你告诉我你和蒋雨纠缠不清是不是都是因为吴宜之?”
“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不再管我的事了?”雨越下越大,任鸽心里的烦躁就像月圆之夜波涛汹涌的浪,怎么样都停不下来。她几乎快投降,几乎快骗不下去。
麦苗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任鸽咽了一口口水:“我和蒋雨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紧张到一定程度就会僵直的麦苗紧紧抓住任鸽的衣领:“我就知道没道理的,你没道理会辞去工作到a市。任鸽你到底要什么!”
“到底要什么?”大概是因为公墓怨气太重,任鸽说这话的时候便有些恍惚:“我的愿望很简单,一张舒适的床,一个热水澡,一个有着柔顺头发的你,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以及h城的阳光。我是爱着你。麦苗。”不徐不缓的雨点把任鸽前额的头发淋湿,她像一个身上已经没一个子儿的赌徒一样失神的望着远处的a市:“但这有什么用?苗苗,我爱你并不代表我有能力对你好。我是个凡人,贪婪、无耻而且会随着时间的移动而更加贪婪无耻。不要想阻止我,你也阻止不了我。当日发过的重誓我一字一句没忘,如果非下地狱才能得到你,那我只好把人间变成地狱。”
这句话确实是任鸽的真情实意,麦苗抱住她,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脖子。
任鸽无法自拔于麦苗的关系,就像她在脖子上贴上巨大的风湿膏以挡住麦苗留下的那个比吻印还狠的咬痕,但所有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依旧还是会对她暧昧的笑一样。她怎么逃也逃不开,不过还好,麦苗自从于她那一抱之后第二天就离开了a市,似乎是因为吴用?似乎是因为麦家的家族业务?反正欧阳红有眼线,所以任鸽并不担心她而转而所以专心致志的思考,如何才能讨顶头上司周建安的欢心。
其实周建安这人除了跋扈点、疯狂点、贪婪点其实没什么缺点,也就是没什么优点。但对于任鸽来说,有特点就行了。周建安的特点就是喜欢附庸风雅,在热爱完各种名誉博士学位之后,开始进行了特长的培养。任鸽便投其所好的送上了自己收藏已久的哈苏照相机给他试用。
这礼送得实在是礼轻情意重,在某次哈苏的镜头被局长玩弄得想鬼一样之后,他站在一大桥上语重心长的对任鸽说:“小任,在官场混不容易,你不是在电影圈混得好好的,干嘛死活要到体制内来趟这浑水?”
任鸽笑着道:“因为电影圈对我来说已经没挑战了。最近也刚失恋,正好跟着周局长混不是挺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好么?一点都不好?”周建国看起来就像是个诗人,又或许正经历着一场痛苦的恋爱,艰难的摇头:“这里没有自由,甚至没有恋爱的自由。有些时候我还宁愿是个自由职业者。”这句话在潜意识里被任鸽记住了,当她后来查到谁是周建安的女朋友时,也算大吃一惊了一把。
那位居高位的几个活脱脱的在印证着钱钟书的那句话,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任鸽任劳任怨的干了一个半月之后,终于有机会参加了吴宜之的内部会议。她跟在周建安身后,选了一个最远的位置来观察吴宜之。虽然还并不是那么适应所谓的那些会议,看见吴宜之人模人样的坐在离自己最远的一端,对于端茶递水的女服务员颇有绅士风度的谢谢,就觉得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伪善的气质。
那长木桌的中间,周建安报着各项数据,任鸽看着在资料上看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们勤奋的记着笔记,那样子就像喝了365天的红牛之后的甲亢似的激动。而她自己却在会议前才刚摸出来的小本上乱涂乱画着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没穿越前她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这个,完全不用费脑。
直到从计生、经济、农业所有关系民计民生的事情都讨论完一遍后,吴宜之忽然抬头,把笔玩弄于自己的虎口之上,对着一片空气道:“任鸽,你有什么看法?”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这是一件颇不寻常的事情。发展中心的会议,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周建安用半个小时宣读各种数据,接着吴宜之根据这个数据的趋势给予一两句话的点评,然后此部门的负责人再因此而接受三人或三人以上的讨论。虽然任鸽算有一点名气,可是在a市这也不算个事。就这人却被吴宜之点名提出来询问意见,任鸽看见好些人都在自己的黑色小笔记本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有的甚至还重重的打了一个问号。
她清了清嗓子,扭了扭钢笔:“因为我自己是搞文化产业的,所以也就对这块熟悉。我觉得刚刚的讨论都很深刻,唯独文化这部分太制式了,如果好好的利用,说不定能成为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
托着腮的吴宜之点了点头:“恩,你继续说。”
“我觉得a市电视台和其他频道没什么差别,人家放什么电视剧我们也放什么电视剧,人家弄什么节目我们也弄同类型的节目,这样跟风还是山寨版的,一点都没凸显出权威媒体的作用。”任鸽拿着钢笔,在自己的黑色小本子上戳了几下,带着几丝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妄道:“我觉得应该做个吸引眼球的事情,以此提升我们a市的形象。”
吴宜之坐在远远的主席位问道:“比如?”
“比如像国外学习,做一个免费的完全没有广告的电视台怎么样?就像bbc那种,纯公益的电视台。”任鸽这话话音刚落,立刻激起了千层浪,尤其是a市电视台台长惹得气得站起来反对。当着吴宜之的面就指着任鸽的面骂她胡说八道妖言惑众。谁都知道广告收入对于电视台来说是个大头,这什么都不懂的电影圈导演一上来就胡搅蛮缠的乱说一气,她难道会知道a市电视台有多少在职员工嗷嗷待哺,有多少退休职工还等着拿奖金回去买牛奶喂孙子?
场面就一度这么闹哄哄的失控着,待吴宜之敲了好几声桌子,这群人才慢慢安静下来。他保持了一贯托腮的姿势,对一屋子人说:“这建议我保留意见,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然后对着扣指甲的任鸽道:“任鸽你留下,其他人先散会吧。”
110第109章
任鸽第二次坐在吴宜之对面,今天她倒是衣冠楚楚,没有淤青的脸庞和狼狈的样子,却依旧被吴宜之盯得胆寒。她没来由的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表面却装作很是谦卑,她谨慎的问:“吴市长,有什么事需要我做?”
“我对电视台的计划有兴趣。”吴宜之很满足于任鸽的小心翼翼后,便低下头忙于审阅各种没阅读完的材料。见任鸽并没有再他面前一而再的表衷心,有点失望又有点赞许的继续说:“不过这事儿得慢慢来,你先把这个剧本搞成电影。”他扔了一个剧本在任鸽面前:“如果就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能利用舆论把方的说成圆的,那就证明给我看。”吴宜之取下了一直戴着的眼镜,揉了揉鼻梁:“怎么样?怕不怕?”
“信心十足虽然是说不上,但是定是不会亏本的。”任鸽翻开剧本,只看了一页就这么笃定的说。
“我要的不是票房,是大的号召力,号召力懂吗?”吴宜之的一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政客都很像,都喜欢在空气间画上一个大饼。任鸽定定的看着吴宜之,忽然觉得,就算自己不推波助澜的把吴宜之往那万劫不复的方向推,他自己也会寻到一模一样的道路。三秒五秒的失焦之后,她郑重的对吴宜之点头。表情深刻的呈现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样儿,差点就上去握手加以身相许:“我一定不辜负吴市长对我的期许。”
“好。”吴宜之并没有特别激动,而是换了个姿势也就换了个话题:“对了。”他敲了敲茶杯盖:“你想想还有什么没汇报的?”他盯着任鸽,表情就像那泡了太久的茶叶,微笑里的意味让人一尝就觉得发腻、发苦。
任鸽不动声色:“应该是没有了。”
“我喜欢给年轻人机会,但是每个人的配额度也就那么一两次,要珍惜啊。”吴宜之的表情和声音都一样,平铺直叙就像一只玩弄濒死老鼠的猫。
虽不到面如死灰但表情也快腐败的任鸽只好如实回答:“上个星期我和麦苗一起去了趟公墓。”
“公墓,是去看望她姐姐吗?呵呵,你要是再去,记得替我向她姐姐问好,我很想念她呢,尤其和她最后在一起的那一年时光,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吴宜之喜欢假笑,要看他真正的微笑是很难的事情,任鸽就看过只此一次。他的微笑很轻却就像沼气一般的让人很恶心,让任鸽多年之后都会在做噩梦的关口想到这个微笑。任鸽张了张口,却像发不出尖叫声音的鱼。这样子徒劳挣扎的任鸽让吴宜之安心,他盯着任鸽看了一两分钟,满意于她的反应之后终于问她:“麦苗她姐姐的墓碑上有她的照片对吧,你说——”他拉长了音节,揶揄着任鸽:“她和麦苗像不像,我觉得像极了。我还需要提醒你什么吗?
“不用。”任鸽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吴宜之挥了挥手:“很好,看在你不敢骗我的份上,我给你四个字的忠告‘好好做事’。好了,你出去吧。”
任鸽从会议室出来,口干舌燥可样子却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上下都是汗。她躲过同事们好奇的眼光,跌跌撞撞的去地下停车场,几次点火开车差点无法启动。当她开着她的车混入下班的车流的时候,并没有一丝安全感,只觉得a市各处的监视设备都让她无所遁形。
是回家躲在棉被里不出来,就像小时候害怕打雷闪电于是在夏夜也死活要蹲在厚棉被里闷出一声大汗才觉得安全?可现在这无法给任鸽带来丁点安全感。在小区大门口任鸽把车停下,哆哆嗦嗦的抽出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又钻进了车里。这次,她直奔于a市的一家同志酒吧,在半个小时内喝得吐了两三回。
按照酒吧的老板观察,像任鸽这样的客人,向来就不是来喝酒的,更多的是单刀直入的想要“放松”。果然任鸽从卫生间出来之后一屁股坐在吧台上,就对他说:“要一个温柔点的妹子。”
五分钟之后,任鸽醉眼朦胧的看到了阿莱。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任鸽问阿莱的第一句话,她有些好奇的看着这辈子的第一个女客人,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幸好她看起来不凶,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癖好,表情也没那么邪恶。
“我叫阿莱。”阿莱记得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她伸出手想和任鸽握一握,又觉得这样和嫖客握手太奇怪,又尴尬的把手伸出的同时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大概是任鸽心情太过烦乱,只随意的点头讲:“很好,阿莱。”她喝掉第五杯不加冰的威士忌:“能扶我去对面那个饭店吗?我想我喝醉了。”
这是阿莱的第一次坐台经验,她看了看老板,见老板不置可否的点头便跨起任鸽的包,扶起任鸽就往对面的饭店走去。任鸽虽然步伐凌乱,但还不至于东倒西歪,甚至还能在阿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偷偷的往四周观察,到底有没人跟踪或者监视自己。
开房、上楼、插卡、任鸽倒在那张死大死大的床上闭着眼睛,她怕一张开眼,能看到的景物都会天翻地覆。直到那一阵的酒劲过去,才摸了个枕头垫在自己脑壳下面。张开眼睛,不欺然的却看到一个裸女站在床的前方,用董存瑞炸碉堡的激动心情视死如归的看着自己。她不禁一时之间脱口而出的是:“你。。。你。。要干吗?”
阿莱用这个别的客人一看就要起鸡皮疙瘩的姿势站了挺久,以为醉醺醺的这位客人会一睁开眼睛就狂野的把自己扑倒在床上,可这客人在临门一脚时候却忽然纯洁的让人发指,她只好硬着头皮先把话讲清楚:“客人你是要做t还是做p,全套1800,半套600。但按照行里的规矩,一般来说你都带我开房了,只能付全套的价格才行了。”
任鸽把被子搂得更紧,十分怕阿莱把自己给强奸了,连连说:“行,一千八就一千八,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她在床上胡乱的捞着,想把阿莱脱在床上的衣服全扔给她,赶紧把随便谁看了都脸红心跳的身体给速速遮住。
“我会很多姿势的。”阿莱并没有接过任鸽扔过来的衣服,表情不带一丝猥亵的犹如一个和风投谈话以便兜售自己创意的小小营业主:“客人你只要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我肯定能配合。当然太复杂需要道具的就得继续加钱才行。”
有些语塞的任鸽揉了揉绷得自己生疼的太阳穴,声音因为酒精的灌溉而有些嘶哑:“这位姐姐,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我们再说后面的事儿”
这让阿莱十分惋惜,转战女同这一块陌生的处女地的时候她发誓要让自己惨淡的过去成为历史,她的目标变成了“a市女同界最厉害的花魁”。可没想到第一次就遇上一个扭捏的客人。但顾客就是上帝,她只好听话的穿上了内衣、内裤、闪闪发亮的t恤,然后俯卧在任鸽旁边,在她耳垂旁边低吟:“哈尼,这样你满意吗?”
“如果你不叫我哈尼,那你的服务就是一百分。”任鸽摊在大床的右边不想动弹:“我大约半夜三点会离开,看你是想在这儿住一晚还是搭我的车我送你回家,你可以不用和我聊天,我睡睡醒了酒就走。”
阿莱疑惑的看着任鸽,拍了拍她的脸:“可是我还没服务你,怎么就一百分了?难不成你是公安局的卧底?专查我们这些黄赌毒的作案人员?”
性工作者们都不是编了一套凄惨可怜的身世欺骗嫖客的吗?为什么自己遇到这个这么健谈,完全没有心灵受到了巨大创伤的样子?还一副非和她怎么样怎么样才是银货两讫这世界才会正常?任鸽瘪了瘪嘴,极力抖掉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我就是想找个人看着我睡觉而已。”
“怪人。”阿莱叹息了一句,却乖乖的爬到床的左边,不说话,和衣而眠,
第二天早晨,任鸽酒醒的时候,不仅交给了阿莱一千八百元,还特地把她送回她租住的小区,和她挥手道别。上班的时候,她特意留意了后照镜,没什么异常。
一连四天,任鸽都在同一个酒吧找同一个坐台女出台,连程序都是一样。她会先喝两杯酒,然后等着阿莱磨磨蹭蹭的把该挣的外快挣完之后,再和她在同一时间离开。
接着她们就会到同一家酒店的同一个房间,任鸽会一进屋就洗澡、然后改吴宜之给她的本子,而阿莱则戴上耳机看电视的不同频道。最后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大家再一起睡觉,睡觉的时候甚至连被子都不是同一床。
“喂,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就是个怪人?”在第五天一早,任鸽起床刷牙洗脸把私人内务整理完毕看着慢条斯理穿衣服的阿莱的时候,阿莱忽然问她:“难道你对我就一点想法都没有?昨天我穿的内衣可是维多利亚的秘密,专门托人从美国代购的,我在你面前走了三四圈,你当我是透明,你到底是爱男人还是爱女人啊?”
任鸽指着报纸逐目的读,读到一个段落才抬起头看阿莱,回答道:“爱女人。”
“那你为什么买了我的台,又不和我上床?”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女人粗线。
111第110章
“买了台就必须上床?你这服务质量太好了,但属于捆绑销售,我只是买你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爱干嘛都行啊,所以我就爱纯睡觉,以保持我如睡莲一般的高风亮节,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任鸽不为所动的吃完饭店提供的早餐,在报纸上轻轻的用红笔划上一条线。和阿莱混熟之后,任鸽觉得每晚花钱买个安稳的睡眠其实挺好,她自从和麦苗分手后做的噩梦也没再做了,时时印在脑海里吴宜之的那渗人微笑也淡了。她觉得大约阿莱每次睡觉前都有涂褪黑素的习惯吧。想到这儿,任鸽看了一眼手表道:“行了,走了,我送你回家。”接着把那张报纸扔进包里。在关门的时候任鸽看着欲言又止的阿莱,心想不知道吴宜之吃不吃自己这套,夜夜笙歌的和性工作者搅和在一起,也没再比这私生活更精彩的事情了。。哎。。
阿莱对于任鸽的答非所问有些沮丧,她昨天还和姐妹讨论这个问题,如果一个恩客仅仅买钟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妹子说,这简直就是言情的开头,男主角冷着一张脸只为了拉身处深渊的女主角一把,却又不想伤害她的自尊心,所以就这样一夜一夜的买下她的时间,只为了照顾宠物一样的照顾她,阿莱反驳,客人是个女的,谢谢,浪漫主义情怀妹子说他妈的不都一样;有现实主义的妹子说,你管她和你上不上,只要给钱,赚多少钱一晚就一晚,一点都不吃亏你纠结个啥,阿莱面有难色的表示,这恩客表示反正大家都不上床,能不能打个六点六折,六六大顺什么的。现实主义的妹子说让丫去死好了。反正,讨论了一整个白天,都没有真正的结果。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的连性欲都没有,但她却实打实的对任鸽产生了兴趣。阿莱本想在这段不长不短的回家路程里问她是单身还是有家室,是不是一点性经验都没有,她却恍兮惚兮的开着车在路过某一个小区的门口,被一辆白色轿车逼到了死角,差点就出了擦撞事故。
“操。”任鸽熄火开门关门,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两名气势汹汹的女人又逃一般的开车门关车门。虽然她已经够眼疾手快了,可是画着大浓妆的一女的比她还快,任鸽还没来得及锁门,那人就先一步坐上了车。一上来就当着阿莱的面推了任鸽的头一把:“逃什么逃,现在知道逃了。”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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