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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愉赶在教学楼重新热闹起来之前,收拾好自己的校服,放进江悦给他的那个塑料袋里,走出了厕所,他不能抱着这么一团衣服在人群里走过,只能趁着大家都在午休,静悄悄地走回教室,迅速将校服塞进桌斗。
塞进去的一瞬间,却在桌斗里摸到了一个面包,还有一盒牛奶。
教室里零星有几个不住校的同学趴在课桌上午睡,江愉想到自己中午还拖累了江悦没吃上饭,回过头想看看他在做什么,江悦却在他回头的瞬间,低头、握笔、装出还在做题的样子。
江愉没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了面包和牛奶,放好了自己的校服,坐下之后一边看着早上完全没听进去的英语课文,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手里的面包。
牛奶他没碰,他害怕了。
上课前十分钟,江愉又去了一次厕所。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下课之后江愉又去了一次厕所。
而江悦手下的题,依旧是早上那道函数题。
第二节课是体育课,江愉上完厕所准备直接去操场,却在经过教室后门的时候听见江悦的前桌问他,“江悦,你怎么还在做这个题,这么难吗,你从早上想到现在?”
“嗯…”江悦犹豫了一下,又把试卷塞进课本里,手搭上了前桌的肩膀,“是挺难的,不管了,咱们赶紧去球场吧,去占个好位置。”
江悦走出去之后,教室就没有人了,江愉鬼使神差走到了他的课桌前,翻开了他的那张试卷,只剩那个题没做了。
江愉看了看,觉得自己遇到过相似的题型,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在便签上写下了正确的解题思路,还写了两种思路。
写完之后他才走向操场,体育老师问他为什么迟到,他面色不改地说自己胃疼,去医务室了。
江愉折腾了一早上,中午只吃了一个面包,滴水未进,加上气喘吁吁地跑到操场上来,看上去的确像是很虚弱的样子,体育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他去旁边的树荫底下休息。
江悦听见他说自己胃疼,心里却是抽了一下,他不知道江愉在撒谎,他只能感受江愉的快感,却无法体验他的疼痛…大概,除了生殖器的疼痛之外,现在看他面色发白,坐在树荫底下,分明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无故带着几分虚弱。
江悦正跑着步,一闭眼索性就表演了一个平地假摔,后面的同学没刹住车,直接摔在了江悦身上,体育老师赶过来问怎么回事,江悦一个劲地道歉,说怪自己腿抽筋了,体育老师大手一挥,把他也发配到树荫底下休息去了。
“你没事吧?”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江愉看见他摔倒,又看见他一瘸一拐走过来,可就是眼神相撞的一瞬间,又同时识破了对方的谎言。
相视一笑。
“你饿不饿?”江悦想了想,还是觉得江愉脸色不好。
“不饿,谢谢你的面包。”
“那你…为什么没喝牛奶?”江悦一整堂课都在盯着他看,那个牛奶他根本没有动过,可是他说话的时候会下意识舔舔自己的嘴唇,说明他能感觉到渴。
江愉没回答,只是掸了掸自己的校裤,不对,江悦的校裤。
江悦心领神会,知道他是害怕再出早上的意外,赶紧解释道,“只有物理老师会这样连堂测验的,其他老师都不会的,你别担心。”
江愉感受着他笨拙的关心,心里好像突然释怀了,“那我回教室喝口水。”
“你胃疼,我送你回去。”江悦也跟着他站起来,正想凑过去扶住他……就像,早上扶他去厕所那样。
江愉下意识躲开了他的动作,原本想说他摔了腿,扶着自己就穿帮了,可是看着他僵硬了一瞬又无奈收回去的双手,终于还是解释了一句:“对不起,我…我还不太习惯肢体接触…”
是在为刚刚的躲闪道歉,也是为早上的事情道歉。
江悦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都已经不痛了,但江愉的解释让他很是受用,感受到他正在向自己放下防备,爽快地说着:“没事没事,我们打球的时候伤得比这个疼多了,你以后有什么不喜欢的,就跟我说,或者直接上手拍我也行。”
江愉轻轻地露出一个笑容,“好,那你去跟他们打球吧,我先回教室了。”
体育课结束之后,江悦刚回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书上贴着的那张便签纸。
是江愉的笔迹,认认真真地写着该如何分析题意,如何找到出题人的意图,还写着哪一本辅导书的哪一页有类似的内容。
江悦愣住了。
其实…其实那道题难不住他的,如果不是早上做到一半接收到江愉的快感,如果不是一整个中午都在想江愉为什么还不回教室是不是昏在厕所里了,如果不是一整节数学课都在盯着江愉看想他为什么不喝牛奶,如果不是看见江愉一丛座位上起身就怀疑他是不是又去厕所了,他一定能自己做出来的。
可是,这些事情都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江悦捏着那张便签,着魔似的凑近鼻子闻
', ' ')('了闻,他在想,江愉是用尿湿的手写下的这张便签,可是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
他抬头看见江愉又起身出去了。
江愉又去上厕所了。
桌上的牛奶已经插上了吸管,应该是喝过了。
他放下便签,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指,要说尿湿,自己的手上才是最湿的,不仅是尿,还有江愉的精液,闻到了…
是江愉的味道。
第三节课是化学课,江悦的思维像是脱缰的野马,再也管不住,帮江愉撸过的那只手撑着脑袋,手指靠近自己的鼻子,他在想,江愉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早上两个人吃同样的早餐,为什么江愉会憋成那个样子,而且,他的尿意好像发酵得特别快,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还有,江愉其实,并没有尿多少,按他校裤上的湿痕,其实并没有失禁多少,包括尿在马桶里的,淅淅沥沥的声音,没多久就停了,就算加上后来自己洗手的时候他又尿出来的那几滴,也没多少啊。
江悦偶尔也会晚上喝多了水,早上又睡个懒觉,清醒之后迫不及待冲进厕所防水,回想起来,那个量至少比江愉尿出来的,要多一倍吧。
江愉…膀胱这么小的吗?
想着想着,江悦又想到了别的事情。
江悦碾动自己的手指,那样失控的江愉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江愉的阴茎算是正常尺寸,只不过比自己要小一点,江悦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自己就是用这只手,握住了江愉的命脉,听见他缩在自己怀里说不要,缩在自己怀里呻吟,那样压抑的声音,和江愉本人一样克制,可是又那么婉转动听…
要是还有下次就好了,不过不能在学校里,江愉的这幅模样不能被别人看去,最好是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要是江愉卧室里的卫生间坏了,他就把其他的卫生间也锁上门,只剩自己房间的卫生间可以用,江愉不是不愿意来自己的卧室吗,等到那时候他大概会求着自己让他进来,不是今天早上那种脆弱的祈求,而是带着情欲,夹着腿,狠狠地握着尿管,双眼泛泪地开口:“江悦,求你,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操!”
江悦觉得自己疯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又要有感觉了,江愉会察觉到的。
或者说,江愉好像已经察觉到了。
如果说体育上江愉在试着对他放下心防,那么这一分兴奋就又让江愉缩回了自己的壳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江愉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羞耻已经不仅仅来源于兄弟之间互相帮了个忙,而是别的什么…说不清的悸动,让他忍不住去关注江悦,可是又不敢看江悦。
那天放学之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躲着对方,江愉说自己要去图书馆买书,江悦说自己要打场篮球,打完篮球,又去网吧玩了两个小时游戏,再不回家他怕江愉会担心,这才打了个车回家。
他回家的时候,饭桌上还摆着江愉特意为他留出来的晚饭,趁着放进微波炉的几分钟,他上楼想换身睡衣,却下意识靠近了江愉的房间…听见里面有哗啦啦的水声。
那分明是水龙头的声音,可是一听见水声,他还是下意识觉得江愉憋了尿,没敲门就推门往里进,却看见江愉站在洗手池边,洗着两条一模一样的校裤,还有一条已经洗干净的内裤,没有挂起来,暂时放在了一边的挂钩上。
江悦想问他为什么不用洗衣机,却想起来是自己不许他用,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倒是江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这条裤子,洗干净之后留给我吧,我都穿过了,再给你也不合适,我周一去后勤处再帮你订一套新校服。”
“不用…”
江悦脱口而出的拒绝,他想说自己没有嫌弃过他,从前那些话也不过是无理取闹,“不用那么麻烦,周末这两天晾干了就可以给我了,只是穿了一下午,又不是穿着去野外求生了,不脏的。”
江愉听见他说不脏,手上揉搓着裤子的动作顿了顿,看江悦的表情的确不像说谎,也就答应下来,“行,那晾干了我给你拿过去。”
周末两天,两人依旧心照不宣地躲着对方,分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却连吃饭的时间都能错开。直到周天的晚上,江愉把洗干净的裤子送到江悦面前。
“你,进来坐一会吧…”江悦把房门打开,错身示意他进门,江愉没回绝,跟着走了进去,把校裤放在江悦的床上。
“洗干净了的,不是我...弄湿的那条,我有做好标记的。”
江悦想说哪条都没关系,可是一想到如果被江愉尿湿的裤裆紧贴着自己的阴茎,大概自己真的会不穿内裤,挂着空档原地升天,想到这里赶紧刹住脑海里的车,最后也只是点点头。
两个人面面相觑坐了一会,江悦想到是自己让人家进来的,不能这么冷场,又找了个话题,“洗衣机,烘干机,你以后都可以随便用,以前是我小心眼…”
江悦有点一根筋,虽然爱面子,但是该道歉的时候他也会坦然道歉,尤其是对江愉,他觉得自己对江愉,说多少句对不起都不够。
', '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江愉并不介意用不用洗衣机,还没入冬,衣服手洗起来也不难,但是江悦的好意他愿意接收。
江悦看着他走出房门,这才折回去捡起那条校裤,上面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味,上次妈妈说,江愉在房里种了不少的栀子花,江悦突然后悔,周五那天晚上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进江愉的卧室,还急匆匆奔着卫生间去了,根本没仔细看他把卧室布置成了什么样子。
“江愉小气鬼,我都允许你进我房间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松口?”江悦把手里的校裤当成了江愉,用手指戳了它几下,指尖也粘上了栀子花的香气。
是江愉的味道。
一点尿味都没有。
江悦又闻了闻自己的指尖,他突然想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为什么住在一个家里,他和江愉的味道会不一样呢,能不能让自己身上,也染上江愉的味道呢?
最后一个念头迸发的时候,江悦的手已经握住了自己的阴茎,另一只手捏着校服裤子,脚步不受控地往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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