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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个小时过去,此时已是深夜,赛因仍然坐在一边守着希斯洛德,看不出一丝疲倦。
房间里尤为寂静,只能听到二人呼吸的声音,赛因往后靠了靠,假装也在熟睡地躺在青年旁边。
他总有一种预感,房间里越安静他的预感就越强烈。
时间缓缓逝去,他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但有另一种声音在鼓动他,叫他暗自提高警惕。
……来了。
本就昏暗的房间内突然从地上冒出一团更加漆黑的影子,仿佛要把周围仅存的暗淡光线全部吸走,那团影子来得迅速,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全身漆黑的人。
那人先呼出一股气体,这是能麻痹人的神经让人睡得更安稳的毒气。等了几秒钟,无声地靠近他们的床,拿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高举,找准目标身影飞快地刺了下去。
永别了,夜袭的刺客想,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得罪了谁才会被买命,但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至于这人身旁的同伴,第二天早上起来见到人死了恐怕会很惊慌吧,说不定还会被指控成嫌疑犯投入监狱。
不能杀不相干的人真是麻烦。
此时匕首的尖端距离刺客的目标只余不到十公分,但只听一声脆响,他的匕首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长剑挑翻!
刺客惊着后退,这才发现目标旁边的银发男人并没有被迷晕,手握着一柄长剑挡在他的身前。
赛因没有多费时间,直接冲上去刺向这不速之客,对方也立刻反应过来,又抽出一把匕首格挡突击。
这刺客居然会使用黑暗系的魔法,赛因心下震惊,面上却不露声色。黑暗系魔法由于常常伴着死亡与衰败,修习的人大多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能感觉到随着与对方的交手,自己的体力在不正常地减弱。
幸好碰上的是他,赛因想,论对死亡的掌控,有谁能比得过已经死亡的种族?
于是他也发动天赋魔法,配合着手上一剑击过去,对方瞬间一个踉跄被击到墙根。
那人的魔力不高,现在五脏六腑都被他侵蚀得衰败,赛因直奔而上掰开刺客的下巴脱臼,又用上禁魔的绳索困住对方,防止这人自杀身亡。
“说说,谁指使你来的?”银发男人周身冰凉阴鸷,说话更是也煞气惊人,明明本是碧绿的双眼,却从眼球中心显出可怖的猩红扩散到整个眼球。
刺客大张着嘴,他的下巴脱臼根本不能说出有用的信息。
“别想耍花招。”这次男人的声音带上一丝蛊惑,听着悠远绵长,仿佛黄昏被敲响的钟声。
骨骼交错的声音响起,刺客的下巴又被推上,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瞳孔却有些涣散。这男人是谁?他断断续续地想,这男人叫他别耍花招……
似乎思维也被侵占,他再不是那个听说只是刺杀一个没有魔法的普通人,就抢着来打头阵领功的刺客,他们这一行人已经跟踪了那个普通人太久,半个多月了,他们早已疲惫,若不是主顾给的金币太多……
“你们是什么人?又是谁指使你来的?”男人带着蛊惑的声线再一次响在刺客的耳旁,他的思维断裂得更厉害了,瞳孔放到极大,这是完全丧失理智的表现。
“我们是……烈焰佣兵团……是……一个全身黑袍的人……我也不知道那是谁……但是好多钱……我们团长接下了……好多钱……”
赛因从这刺客断断续续的回答中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在他的精神暗示下对方应该是已经吐露出来自己知道的一切。
他皱了皱眉,让刺客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当没来找过他们,放对方离开了。
在这杀了人总会有麻烦在。
男人收回配剑,转身回到青年身边,那青年被迷晕睡得死沉,双眼合上睫毛微颤,两片紧闭的嘴唇间是湿润的一条红缝。
“你的魔法到底去哪了?”他在无人应答的房间中低语,困惑萦绕在他的心头,他实在想不到能有谁让这青年失去魔力。
难道是青年自己不要的吗?
他看不透希斯洛德,一直都是他固执地留着青年身边,五年前他以为他很了解对方,可事实从来不是如此。
几乎每个城市都要联系一些人,这已经相当可疑,一开始他不知道那些人是谁,直到前一阵他发现了一个略微眼熟的面孔。
那些叛军,那些革命者,那些终结了他们奥卡修那的王国的人。
他一开始知道被气得要发疯,又恍然再一次意识到希斯洛德当年接近他的理由。
然后这股气就泄了,希斯洛德也是革命者,甚至如果青年不是革命者他们都不会相遇。
指尖轻轻拂过青年熟睡中秀美的面颊,温热柔软,似乎一掐就能出水。
男人低头,又把自己的唇舌印上去,正对青年紧闭的嘴唇。
他贴了一会,青年独有的气息在他口鼻间环绕,是一股非常好闻的味道,也非常有青年自身的特点。
又过了一会,男人缓缓伸出舌头,颤了颤,向青
', ' ')('年的那条唇缝舔了过去。
青年的嘴唇是甜的软的,而那条唇缝则更加甘甜,他轻轻舔了几下就忍不住加重力道,舌头在对方整个嘴唇上舔着蹭着,嘴唇对着嘴唇厮磨。
然后一个不小心,舌头终于破开青年唇缝的封印,突破了他过去从来不敢突破的禁忌,撞上了里面洁白的牙齿。
熟睡的青年不可能给他回应,他却吻得越发痴迷,对着那口白牙也舔了起来,左右滑动,然后前往更深处,启开牙齿间的细缝,是青年柔软的口腔。
仿佛在睡梦中感觉到不适,青年轻轻嗯了一声,又短又促,但在赛因听来那是对他的鼓励,他激动地把自己的舌头全部挤了进去,叫不知所谓的青年吃着他的。
然后他就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或许青年被别人迷晕就是他的借口,他疯狂地在青年的口腔中舔吻鞭挞,搅着对方的舌头一起在狭小的口腔中的各处留下自己的痕迹。
暧昧的水啧声渐渐从二人贴近的唇中传到房间的角落,赛因狂热地吻着青年,舌头送进对方的嘴里翻动,舔着口腔内部艳红的软肉,口腔粘膜也不放过地舔去。
叫青年不自觉地吞咽下分泌的涎水,多半是青年自己的,也有男人的一小部分,这男人几乎要舔到青年的舌根,还在不知足地往里够着。
终于舔够了青年的口腔,又把对方的软舌轻咬着叼出来,含在自己嘴里吮吸,把青年香甜的津液都吸走,一滴不漏。
或许是青年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又轻轻蹙着眉呜呜地叫了两声,赛因喉结滚动,着迷地裹着艳红的舌头,把本来不大的红软一条都要给吸肿。
半晌终于放开,让青年委委屈屈地缩回舌头,藏进被他吻得更加深红的嘴唇里。
这也是安抚。
等到第二天一早,赛因就拉着希斯洛德再次前往城门口,通过传送阵迅速换了个城市。
“你怎么这么急?”希斯洛德不明不白地问,看上去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赛因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他们被刺客袭击,刺客是冲着青年去的,他没问出什么把人抹了记忆给放回去。
看着男人紧张急切的俊脸,希斯洛德漫不经心地笑了:“这么说,是你昨晚保护了我——”
让男人滔滔不绝的话音瞬间卡顿。
“我、”男人停了半天后脖颈都红了,才终于给自己找出理由似的,“……当然,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是吗?”青年轻描淡写地回问。
“……就是这样。”赛因攥紧了拳头,憋出一口气。
新的城市他们没待多久,就又有了被跟踪的感觉,而这次的刺客更加猖狂,在人烟稀少的小巷里直接对他们发起攻击。
赛因把希斯洛德护在身后解决了那两个刺客,这次不是在旅馆,所以他在问完话后干脆利落地杀了他们。
可惜还是没问出来什么,希斯洛德倒是在重逢后第一次见识到赛因对敌人这样果决的一面,寒冰着脸把刺客刺穿。
青年走上前仔细观察一番,转过身看着还在绷着脸的男人:“……他们也是为钱,下次不要杀人,让他们忘了回去就好。”
虽然这几个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赛因还是有种惊怒与后怕夹杂的情绪,青年这番话让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心中憋闷的火气在这一刻爆发:“你要放了他们?哈,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他们可是来要你的命!你在小镇那五年——”
“可有你在啊,我相信赛因会保护好我的。”希斯洛德笑了,微风轻轻吹过他侧脸的几缕发梢,让这个笑容竟显得有些甜蜜。
赛因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往后又过了大半个月,他们一直处于被追刺中,那群人甚至在他们不经意间下毒,简直像疯狗一样死咬着他们不放,放回去一个又来一群。
希斯洛德看上去到没有半点影响,依旧成天没心没肺地拉着赛因在没座城市的各个地方各个角落晃荡,有几次在外遇袭赛因都忍不住提醒他要提高警惕。
“赛因在啊,你会保护我的。”可恶的青年每次都这么轻轻地笑着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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